马于仁道:“只咱三人,若再拿他不住,或他负隅拒不招认,到时可说不清了,不如就和李孔目实话实说,叫衙里多派人手蹲点。”
虞可娉道:“菠莲宗行事诡秘,焉知县衙中有没有樊春同党?若然打草惊蛇,那可前功尽弃了。不过马庄主顾虑的是,就请庄主回去,多找三五个好手过来,咱们傍晚在丧葬街上汇合捉贼。”马于仁点头称是,自回璧野庄去了。
虞可娉又道:“大哥,俗话说空口无凭,到时候若只有咱们几人的一面之词,只怕樊春就要翻供,还须找一个靠得住的公门中人一齐做个见证。”
娄之英道:“李孔目和蓝元宝都不可尽信,却还能找谁?”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道:“宋仵作!”在街上略一打听,寻到义庄,宋巩却不在当值,原来近来他妻子临盆,衙里无事便回家中了,两人问清道路,来到宋巩家登门造访,宋巩自是大喜过望,急忙准备瓜果小吃,忙上忙下地前后招呼。
娄虞见宋家已有两个女孩,一问才知宋夫人怀的乃是第三胎,如今宋家的香火全都寄托在了这一胎上。宋巩为人体贴,怕妻子『操』劳,不仅自己告假回家陪护,还请了隔壁的周婆婆过来一齐照料,他见娄虞二人虽在闲唠家常,但面『色』暗含严肃,料知必定有事,于是问道:“虞小姐,我听衙门里说,柴保正的命案这两日进展不顺,二位既然来到寒舍,若有什么用得着小人的,请只管吩咐。”
虞可娉道:“宋仵作慧眼如炬,我和大哥此番前来,确是有事想请你帮忙,只是如今宋家嫂子身怀六甲,我们不好意思开口。”
宋巩道:“浑家这些天有周大娘照料,我一个糙汉本也帮不上手,早已待得烦闷了,若能跟随小姐一起出力推演此案,那便再好不过。”
虞可娉微笑点头,当下把要引樊春入瓮的事说了,宋巩道:“衙里上下都知,李孔目向来瞧不大上樊捕头,蓝副捕头也和他颇有心病,此人若真有罪,这两人必会落井下石,倒不怕县里会有谁包庇,不过……不过……,他真的和柴家的命案有关么?”只觉县衙里的当班捕头是命案真凶,这事实在匪夷所思。
虞可娉道:“和柴家的事关联几何,此时难以定论,不过他和邪教菠莲宗勾搭连环,却是八九不离十,咱们今夜先抓他一招之错,再慢慢打开口子。”
宋巩素信虞可娉之能,当下并无二话,众人又闲扯了一阵,眼见天近傍晚,便起身来到街上,在丧葬街口兜了一会,就见马于仁带着五名庄客也已赶到,此时天『色』渐黑,丧葬街里各门各铺纷纷结业,没多久整条街便寂静无声。大伙微一部署,决议两名庄客守在街东头望风,两名庄客守在街西头放哨,剩下那名庄客躲在寿衣店对面杂物箱后查探,马于仁和宋巩藏身店铺墙后,娄虞二人则飞身上房,伏在瓦片上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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