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他一顿抢白,都颇感无趣,也都各自回房睡觉。娄之英仍将里屋让给虞可娉,自己在外间桌上胡乱睡了一夜,他体内迷药药性既散,便不再像昨日那般贪睡,天蒙蒙亮即已起身,见虞可娉比他起的还要更早,正坐在椅上蹙眉凝思,于是开口问道:“娉妹,卫公子的案子,可还有什么疑窦么?”
虞可娉道:“卫公子的案子推演至此,已非你我所能彻查了,若要深究,非由官府出面不可。我昨晚思来想去睡不踏实,只因对萧女侠之死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想要杀她?”
娄之英道:“我也想不出,但却不信是晴姊姊所为。”
虞可娉道:“却不知此人和行刺郡主有无关联。”
娄之英一惊,道:“昨日你不是说,真凶只怕是外来之人么,怎地又和这些人证扯到一处了?”
虞可娉道:“我昨日便有此疑,但当着大伙的面,却不便直言,只得胡诌了些假想,推到官府身上。”
娄之英道:“若真如此,咱们不得不防,莫要等此人狗急跳墙,来个玉石俱焚,大伙都得不了好去。”
虞可娉道:“我心中已有一计,待会咱们见机行事。”
两人说到此处,突然院中传来一声尖叫,听来倒似赵元申的嗓音,二人脸色一变,急忙推门寻声去看,只见花苑铁门半开,门前匐着一人,头顶鲜血直流,正是睡在苑外的卫喜,赵元申则站在一旁颤栗不已,一脸的惊慌失措。
娄之英急忙奔去查看,见卫喜顶门破了一洞,当是被人用钝器敲打所致,微微一探口鼻,发现尚有气息,只是双目紧闭,已昏死过去了。娄之英忙伸指点了他玉枕、曲差二穴,撕下半片衣衫给他包扎,又吩咐赵元申去取清水、床布过来,诊治卫喜的伤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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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呼喝折腾,其余人也俱都醒来,出屋过来一看,都吓了一大跳,董学图道:“怎……怎地又伤了人?”
周殊见倒地的是卫喜,心中大急,不住问道:“可死了没有?可死了没有?若他死了,咱们怎生回去?”他这一大声吵闹,卫喜神智回转,缓缓睁开了双眼,茫然看着众人,娄之英道:“卫先生,你伤了头骨,所幸未及致命,我已替你包扎止血,你多将养便可,莫要说话操劳。”
卫喜点了点头,董学图却问道:“卫先生,你可看清是何人打你?”
卫喜勉力答道:“我……我本想进来给大伙……准备吃食,一进门便被人打晕在地,不曾看见……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