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邵宏渊说道:“卢教头一向在李将军帐下啊,深夜来找本座,却所为何事?”
卢轩道:“皇上下旨重赏册封,今日圣旨已宣,邵将军是知道的了。”邵宏渊嗯了一声。
卢轩又道:“皇上升李将军为开府仪同三司,淮南、京东、河北三路招讨使,邵将军为检校少保兼招讨副使。两位将军向来平起平坐,但如此一来,邵将军岂不成了副手?”
邵宏渊略微恼怒,斜眼问他:“你这些话,是李将军派你来说给我听的?”
卢轩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不公。”邵宏渊哼了一声,道:“那也没什么公不公的。李将军矫勇善战,连克城池,受此荣誉,也是理所应当。”他话虽如此,但语含忿然之情,显是心中不服。
卢轩一笑,道:“邵将军您通情达理,那不必说了。但李将军却颇不以为然。”邵宏渊道:“哦?他说什么?”
卢轩道:“李将军说,此次北伐,兵分两路,他几日拿下灵璧,邵将军却在虹县撞了南墙,合打宿州,东路军出工不出力,全靠西路军英勇攻城。李将军本欲在城外扎营,是邵将军您执意要领兵入城,李将军颁发赏钱,犒劳官兵,东路军却到处搬弄是非,嫌赏金不力。李将军说,邵将军您不仅无尺寸之功,还不守军纪,带头蛊惑军心,给您这招讨副使,也是皇上法外开恩,不是您应得之誉。这些话都是属下亲耳听得,半点虚言也无。”
邵宏渊大怒,但随即镇静,冷笑道:“卢教头在李将军帐下效力啊,如何却编排上司的不是,来说与我听?”
卢轩愤愤地道:“卢某是大宋的军兵,此次忝为东路军教头之一,那也是为皇上效力,为大宋效力,可不是李显忠的走狗。邵将军当年是忠武公得力干将,先父当年也是忠武公军下的一名士兵,平生最敬重他老人家。是以卢某听到李将军辱没邵将军,很是不平,特来说与将军知道。”
忠武公韩世忠是南宋中兴四将之一,那是与岳飞齐名的国之栋梁,邵宏渊早年随韩世忠南征北战,是他生平最得意的经历。韩世忠名满天下,被人敬仰崇拜不足为奇,因此听卢轩如此说来,倒也信了三分。当下吩咐卢轩坐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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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之英躲在床底,那床帏露出不大不小一条缝隙,卢轩坐到椅上,正好能被他看见。只见卢轩身穿黑色长裤,脚踩军靴,双手垂在椅侧。娄之英看到他右臂内纹有刺青,颇为好奇,仔细观之,原来刺的是一只小老鼠,那老鼠做窜爬之状,栩栩如生。娄之英想看卢轩相貌如何,但毕竟怕被他发现,不敢向外挪动分毫。邵宏渊坐在另一侧,却连身影也看不到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