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的马车已离开,今日宫内骑马一事还是传入太子高寅耳中,高寅坐在御书房的软榻上,时纲轻甩拂尘,低声回禀,“宫内骑马一事只有禁军统领古晨和越国公两人知晓,禁军兵士定会守口如瓶。”
高寅放下手中的奏章,神色异常,“此事不能外传!速派御医去戴府为老师治伤!今日早朝无人关切老师之伤情,这群文官只知道相互倾轧,毫无一分怜悯之心!老师说得对!文官靠不住,武将还知报国杀敌。”
时纲回应一声,“老奴遵旨!即刻去太医院传旨!”
高寅一时搞不清一件事,黄州刺史潘之泰背后的世家是哪些?潘之泰只是一个小小的刺史,若无世家大族的支持,定不敢行刺越国公,还敢随意攀咬端王。
“老时,京城部分世家还是想拼一拼,先杀越国公,再盯上端王,这个局面太难了!”
时纲轻甩拂尘,“殿下,这些刺客连越国公都要杀,胆子太大,黄州作为越国公的封地,此事还是交由越国公来处理为好。”
太子高寅长叹一声,无奈地点头,“此事不急!先去太医院传旨!”
时纲迈着大步走出御书房,手中还拿着一道圣旨。
太子高寅瞬间冷静下来,暗自思量:“端王入朝听政,京城一众皇室宗亲和世家大族忍不住要出手,越国公忙于边境迎敌,很少在朝堂上,这帮贼人还以为越国公怕了,孤要揪出这些人,还要为老师报一箭之仇!”
自古以来皇权之争尤为残酷,高世尧退居景阳宫休养,太子监国,端王入朝听政,京城之中有人想要跳出来搅乱朝堂,汉国骑兵常来袭扰黄州边境,大康境内有封地的几位藩王蠢蠢欲动,越国公戴云经常往返于京城和黄州两地,极少顾及朝堂之事。黄州刺史潘之泰被问罪诛杀,新任黄州刺史尚未选出,高寅对此事甚为烦恼,午时去景阳宫向陛下请安,将越国公戴云黄州遇刺一事讲述一番。
高世尧听着太子的讲述,突然意识到有人想要故意搞事情,低声嘱咐,“寅儿,此时心不要乱,暂且等待几日,待越国公伤病痊愈,定能震住这些奸佞。京城之中尚有不少世家大族不服皇室,黄州边境定有一战,尚需越国公率康国铁骑迎战。这群奸佞想浑水摸鱼,扰乱康国朝堂,宁王之祸,璟王之祸,绝不能再发生!”
太子高寅默默地点头,“父皇,若不是儿臣执意要公布余丞相和母后的兄妹关系,亦不会引发此祸!”
高世尧叹息一声,“余昀和皇后的兄妹关系只是一个导火索,现下朝堂清明,那群奸佞定然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朕赐下镇国青龙剑便是此意,余昀处理政务尚可,镇不住那帮藩王和世家大族。唯有越国公戴云方能镇得住,越国公素有贤名,调兵从不用兵符,当年戴天德身死,朝堂便失去制衡,那群世家大族和皇室宗亲趁机崛起。如今他们的势力被朕一一剪除,他们便把怒火转向戴云。幸好戴云武艺高强,只要越国公还在,康国朝堂乱不了!”
高寅点点头,“父皇,儿臣已派御医前往戴府为老师治伤,暂且压下越国公宫中骑马一事!”
“如此再好不过!”高世尧每日在景阳宫休养,身体依然孱弱。
高寅请安过后离开景阳宫,心中记挂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叮嘱时纲,“去越国公府!”
时纲低声回禀,“太医院御医已去过戴府,越国公需在家休养几日即可,只是不可动怒,不可乱动。”
高寅一摆手,又重复一句,“去越国公府!”
时纲只能应下,“老奴遵旨!”
半个时辰后,高寅身穿便服带着时纲悄悄进入戴府,此时戴云正躺在后院正厅的木摇椅上歇息,满头汗珠,御医来府中看病惹得两位夫人生疑,田清韵搀扶着项柔在正厅坐着,“公子,听闻今日御医来府中,莫非公子生病了?”
项柔笑着点头,“田姐姐,你看看公子脸色惨白,定是剑伤无疑!休息几日即可!”
戴云轻吹一口气,不想说话,“清韵,你去看看,太子是否进入府中?”
田清韵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太子来戴府,下人从不通传,不用去看!公子生病,太子定会过来!”
她的话音刚落,戴云一抬头看到太子身穿便服走进正厅,轻拍脑袋,“清韵,你扶着依兰公主去花园逛逛!”
田清韵突然发现太子在正厅,叹息一声,躬身施礼,“太子殿下,臣妇这厢有礼!公主妹妹行走不便,臣妇搀扶妹妹去花园逛一逛!”
太子高寅笑着点头,“免礼!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