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祁同伟上任之前,其实吴雄飞已经很久不管事了。
吴雄飞反正已经快退休了,所以本来也没什么野心,早就准备在省政协谋个好位置躺平。
难得最后时刻他没和李达康起什么冲突,总体也算平平安安共事这几年。
话说回来,此刻吴雄飞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语气显得很随意:“怎么了,老弟,是不是想问问我京州什么情况?”
祁同伟听着吴雄飞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也忍不住笑了笑,随即真诚地说道:“飞哥,这京州的情况,我面上的东西肯定会一点点熟悉。但是,关键的东西还得您来指教,特别是那些深水里的情况,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了。”
吴雄飞听到这里,心里对祁同伟又多了几分好感。
祁同伟不仅放低姿态,言辞中还有几分尊重,这让吴雄飞觉得这个新来的书记倒是知人情世故。于是他放下戒备,语气也变得随意了许多:“好,那我就直说了。咱们都是为党和人民干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祁同伟笑着点了点头,专心地看着吴雄飞,等着他的回答。
吴雄飞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如何把话说得更清楚些,随后他端正了姿势,直视着祁同伟,缓缓说道:“祁书记,京州这地方不简单,这里有几件事情是需要您特别留意的。”
他举起手指,逐条说道:“第一件事,沙书记的儿子沙果果,现在在京州城投集团任副总。这人呢,说实话,多少有点背景。你要留意一下,适当的关照也是应该的。你知道,沙书记对他这个儿子还是有些期望的,虽然现在只是个副总,但早晚他也会踏入政坛。我们适当推他一把,做个顺水人情,对咱们也没坏处。况且,都是公家的工资,发给谁不是发呢?”
祁同伟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多了几分沉思。他知道沙果果的存在,但没想到对方窜那么快,看起来沙瑞金接棒夏曦的心思越来越明显了。
吴雄飞又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啊,就是京州的经济问题。这几年,咱们京州的经济越来越像一座‘体制之城’,什么意思呢?就是整个城市的主要消费力和中产阶级都集中在体制内。老百姓,特别是那些普通人,几乎分不到什么发展红利。这种局面,李达康书记当初也想解决,可惜除了举债,他搞经济的手段也不多,最后也没能成事。你要是有好想法,可以试试,反正咱们都没啥好法子。”
说到这里,吴雄飞苦笑了一下:“这事不好办,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就看你怎么出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