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去,这厮纵声大吼。
“别打了!我这就开城投降!”
完颜斜也听的清楚,半秒也没敢耽误的大声哭喊。
掀开扑在自己身上的两个亲卫,这货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厉声大骂:“都他妈愣着干啥?快去开城门啊!”
靖康四年三月十六,景州城降,大金国谙班勃极烈、汗位的法理继承人完颜斜也被俘。
......
日期往前倒回一天。
老熟人刘延庆看着正在向北开拔的大军,眼神止不住的闪烁。
根据探子传回的消息,汴梁的那场大婚丝毫没有要取消的迹象,临安“北伐”的军令终于送到了前线。
说是北伐,其实刘延庆的心里很清楚,临安哪有能力北伐?
别说能力,就是胆子,那也是没有的。
那可是武家军啊!一战灭了十几万金军的武家军!
尽管临安这些年一直对当年那场大战封锁消息,可像他这种手握实权的高层怎么可能不知道真相?
所以,这次北上根本就不是要去打武家军,而是找个借口吞并一些两淮流域的小势力。
三年前,本可以成为中兴之臣、进而权倾朝野的武值武从文,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给徽钦二宗铸了两尊跪像,其取赵宋而代之的野心昭然若揭!
这让仍旧心怀大宋的天下义士如何能够答应?
于是江南和巴蜀地区率先竖起叛旗,纷纷拥立一群来历不明的赵氏后裔另立朝廷。
他们敢这么做,是因为有地利可以依仗,不怕同样伤了元气的武家军打过来。
再往北的两淮可没有长江天险,也没有崇山峻岭!
于是这些地方的官员和大族,便采取了一种模棱两可的应对态度。
即承认长公主府,但不遵汴梁政令;上缴赋税,却又每年都不足额;养兵自守,既不听调也不听宣。
说白了就是事实上的武装割据!
汴梁方面对此竟也默认了,并没有派兵征讨。
这在刘延庆这种老江湖眼中,就是武力不足之下的变相妥协。
三年下来,两淮一线俨然成了汴梁和江南之间的战略缓冲带。
想到这几年的经历,刘延庆的心里便既复杂又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