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城南十里。
武松眼望北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止不住的焦急。
在他身后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妇人,手里不紧不慢的绣着一只虎头鞋。
见武松第三次转头看向自己,妇人这才开口道:“武将军放心吧,出不了事的。”
武松虽然才单独领军不久,性子却飞速变得沉稳,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妇人察觉到他还是担忧,便开口转移话题道:“派往南边的兄弟,这两日可再有什么收获。”
武松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妇人低头咬断手中线,抬起头很难得的笑道:“武将军可是还对我的计策不放心?”
武松也是个干脆性子,闻言直接点头道:“周娘子的心思我能明白,可这截杀朝廷信使的事一旦暴露,恐怕......”
妇人似笑非笑的打断道:“恐怕什么?连累你大哥?”
武松再次点头。
妇人哂笑道:“二郎还真是个直人!你大哥要是有你这般心思,也不会北上了。”
武松一愣,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自家大哥是个什么心思,他这个做弟弟的又怎会不知?
可心里清楚归心里清楚,有些事情却万万不能说出来!
再次把目光投向北方,武松突然兴奋了起来,也顾不上骑马,直接迈步就冲出了树林。
柳谦益在马上摇摇晃晃,直到武松冲到跟前才突然哈哈大笑,哪还有半分喝醉的意思?
武松被耍了也不恼,一转身亲自为对方牵马,边走边问:“事情办得如何?”
柳谦益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下巴上扬来了一句:“都搞定!”
武松无奈摇头。
任谁和自家大哥待久了,都会学得一嘴莫名其妙的新词儿。
柳谦益见对方没被自己的语气逗笑,心下有些不爽,又开始自吹自擂:“那个郭药师还想把我灌醉了套话,狗东西不知道爷以前是常混镇安坊的吗?一个个都给他们灌趴下了!”
这厮虽然没醉,显然也是喝嗨了。
跟着迎出的妇人听见这句,皱眉问道:“就这样?”
柳谦益吹牛吹得正爽,突然看见对方,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畏惧,赶紧收敛表情答道:“周娘子也来了啊?那哪能呢,该透出去的话一句不少!”
那个被两人都称为“周娘子”的妇人不是别个,正是曾经的张家村人,后来又跟方七佛一起刺杀过皇帝的周绣娘。
周绣娘点点头,表情重新恢复了平静。
柳谦益翻身下马,凑到她身边小声问了一个武松刚刚就想问的问题:“周娘子,咱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周绣娘斜他一眼,反问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