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从文的狗脾气也上来了,一梗脖子就要继续争。
刘延庆突然从座位上起身,手指帐中央的武从文骂道:“大胆武值!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从七品的拱卫郎,芝麻大的小官儿,若不是童帅恩典,都没资格进这军议大帐,居然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他一开腔,其他河北军诸将立即跟上,一时间喝骂声甚嚣尘上。
这些人倒也说不上狗仗人势,真论起来个个都比武从文的官阶要高。
武从文原本单膝跪地,见状豁然起身,冰寒入骨的目光逐一从这些人脸上扫过!
喧闹立止,所有人仿佛被一头嗜血凶兽盯住,瞬间全都失了声。
只有立在刘延庆身侧的次子刘光世,还能保持镇定与武从文对视。
“够了!”
童贯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再也没有压制怒火。
武从文收回目光,缓缓将脸转向他。
童贯面色铁青,抬手一指帐门喝道:“出去!”
武从文笑了。
先是嘴角翘起,随即笑容爬满了整张脸,一双眼睛也缓缓眯了起来。
蓦地,笑容敛去!
他环视帐中,一字一顿:“竖子不足与谋!”
面对贴脸开大,包括童贯和刘延庆在内,竟无一人敢发出半点声音,有些人还下意识屏了屏呼吸。
只有一直稳坐不动的种师道,望着那个大步而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饱含复杂的欣赏。
当日,武从文率三百骑离营,当夜未归......
第二次出使燕京的,是鼎大名鼎鼎的马扩,就是促成宋金海上之盟的那位。
他倒是命大,没像前任那样丢了脑袋,只是被扣在了燕京不得返回。
这主要是因为金军已经在北边发动了进攻,辽军主力全在北线,便没再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与此同时,辽国根据南边传来的情报,对宋军虚实一清二楚,只派了耶律大石率奚、契丹骑兵两千人进驻涿州新城县。
童贯见马扩迟迟不归,终于明白劝降已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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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四年四月,大军誓师北上。
种师道率东路军出白沟,辛兴宗率西路军出范村,童贯亲率河北军居中坐镇,二十万宋军开始向燕京进发。
......
“那个混账小子又跑了?”
童贯骑在马上,板着脸问身边的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