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人一杆子捅在软肋上的滋味可并不好受,饶是心性沉稳如‘金宏远’在被问到这件事上时,也实在是有些绷不住,脸色阴晴不定的沉默良久,才开口言道:“本来是该当斩,只不过……”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杨洛便很没礼貌地将其打断,“太上长老,弟子只想知道最后结果是什么?”
“后山崖下,为历代先祖守墓十载。”
“这不公平!”杨洛摇头,直言不讳。
“是不公平!但我那孙儿毕竟也是一时误入歧途,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道不是么?”
杨洛先是点头,跟着又摇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事儿却不是这么个事儿,如果换成是我,那又会怎样?”
见金宏远沉默不答,随即他又有样学样的效仿着某人的口吻,继续说着,“罢了罢了,反正该罚的都已经罚了,难不成还能‘先罚后斩’不成?现在弟子来回答您这第三件事,我要说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位便宜义父的名讳,您能信么?”
金宏远捋了捋髯须,似是将信将疑,但却不难看出,更多的是不信。
“就知道您不会信,可事实本就如此。”
杨洛呵呵一笑,貌似已为现实而屈服,“弟子从小在象城长大,自从与那位便宜义父相识后,他就给我定下个规矩,决不能向他问起从前的事。当时我也有问过他的名讳,可他却对我说,该让我知道的时候自会告诉我。后来便被他从断头台上救下,然后就稀里糊涂的被送进了本宗,再后面的事,想来就算我不说,您也是知道的。”
“大成啊,数月前,又是谁找到你安排此子加入本宗的。”
金宏远自是不会轻信杨洛一人的片面之词。
此时,佟大成也不知内心是个什么情绪,但最起码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
他想了想,很认真的回道:“当时是一位故友找到了我,好像也是受人之托,让我务必念在当年同为朝廷效力的情分上收留此子。”
他这分明也是在睁眼说瞎话了。
要说在这方面,杨洛还是很敬重他这位启蒙恩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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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这回答的有多到位,谁也挑不出毛病不是。
不过,佟大成竟敢在仲天羽面前提及到与朝廷之间仍然保持着藕断丝连的交情,这份‘实话实说’的胆魄,倒也好不令人钦佩。
十六年前,自从当朝天子采纳了国师的进言,从皇城修道院调派出一批死士前往各方修真宗门去‘任职历练’后,几乎全都被视为眼中钉一般被拔除。
由此可见,他们表面上看似是对朝廷臣服,实则却在私下里很不安分,各方修真宗门皆如此,更何况是修真界第一大派昆仑仙宗了。
金宏远也只是微微颔首,便又转问杨洛,“小子,你父母的名讳又叫什么?”
杨洛心想着反正用的都是假名,告诉你们又有何妨,便学着佟大成的认真劲儿回答道:“弟子的父亲叫做杨守诚,母亲叫做古韵儿。”
当听他报出了这两个名字后,金宏远和仲天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是闪过一抹不确定地神色。
随即,仲天羽又试着问他,“那……你的父母可曾与你讲述过家族传承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