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自知之明,所以儒圣公不守时是有自知之明,你守时也是自知之明?”
沈四石越发觉得这个上次突然出现,自称是儒圣公弟子的男子有那么点意思了。
陈守仁在中京声名不显,就算是沈修远都没听过他的名字,更别说一直在南疆任职的沈四石了。
若不是陈守仁手中那块象征着儒圣公嫡传的弟子玉牌,他都怀疑陈守仁身份的真实性。
“那自然,老师他可以随心所欲不逾矩,我还早呢。”陈守仁笑道,“所以按照约定,今日今时来见都督。”
说起之前的约定,沈四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之前他兵发三路,虽然看上去兵锋极盛,实际上总共十四五万的兵力连攻三城实在是捉襟见肘。
沈四石生来稳健——确切地说,是保守——这次三路出征是他为官以来第一次“豪赌”。
虽说其中两路只是佯攻疑兵,可是只要有一路支撑不住,就会遭到巨大损失。
而这个损失,会让之前几十年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简而言之,这次用兵风险极大!
不过能让沈四石甘愿冒险的背后,自然是这风险背后的巨大收益!
“我现在可以称你一声越王了。”
陈守仁撇开折扇笑盈盈道,折扇上“养望立名”四个大字正对着沈四石。
沈四石看到这四个字时,瞳孔微微一缩。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四个字是儒圣公亲笔!
“呵呵,这声越王本都不敢当…”
“是暂时不敢当,等拿下北越,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陈守仁立即纠正道,“我已经兑现了诺言,两座城已归降,希望殿下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沈四石静静看着陈守仁的脸,半晌后突然失笑道:“你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只是为了一个越王国相?”
陈守仁轻轻摆动折扇,扇面上的四个字随着轻轻摇晃,语气幽然:
“越相…只是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