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已经北上长安，因为不得不走。不光是因为剑南如今好多官员空缺急待朝廷补充，还因为蛮夷突然侵入，西南的天塌了。

上官云峥留了下来，因为剑南的局势迅速恶化，沈念安需要信得过的人手来掌控剑南。押送牛芒的任务交给了太玄司的方言。

沈念安对于押送牛芒和聂信非但没有大意，还特意增强了力量。方言的太玄司算起来都是功夫高手，比朱雀司的战斗力更强。

对于这些安排，梁素也没有反对。大厦将倾，那些内部的蝇营狗苟也顾不了。虽是天子鹰犬，但梁素在这件事情很有大局观。

当然更重要的是沈念安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他们原本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赘婿了，不光不能监视和杀灭，甚至还要尽力的安抚。

如果说原来圣人因为沈念安莫名其妙的身份和公主的关系，对皇家构成了威胁。那么现在反而要利用公主这根线绑牢沈念安。

不光是要应付眼下的危局，就是长远来看也是利大于弊。梁素相信圣人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否则一旦逼反，后果都不敢想象。

对于西南乱局，沈念安还是决心要管。不光因为和姜念卿的关系，还因为家国天下的责任。既然喜欢大黎，就不能事不关己。

但诸事千头万绪，不是说管了就能提兵上马赶赴前线。眼下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崔安佑和高原去做，只有准备完成他才能南下。

所以虽然外面都已经鸡飞狗跳，但沈念安却依旧如常。好吧，其实也不是……

“念安此行可有把握？”南知也道。

“哪里有什么把握，我又不通军事。目前也只能寄望于斩杀几个关键人物来扭转局面。军事还得依仗军队将领！”沈念安道。

“那你还不让我跟你去？”

“好姐姐，我当然知道有你在会事半功倍，可锦城不能乱，而且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只有姐姐在这里，我心里才能踏实！”

南知也沉默了下来，道理她当然知道的，可怎么又能放心得下让沈念安自己去。

“那妾陪夫君一起去！”姜南溪道。

“溪……夫人，万万不可。我身边有清黎和阿奴。家里这么多人要照顾……”沈念安本来想叫溪儿，可一开口就被瞪了回来。

沈念安有些麻爪，原来一对一叫夫人自然没问题，但两个人在一起就很麻烦了。

南知也终归是要年长一些，倒也没再不乐意，再说跟自己的徒弟争个什么？但姜南溪就很看重，让沈念安的尝试以失败告终。

“有师父就足够了，妾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又怎么能看着夫君孤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