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索先生在观察自己,他说:“我一直在想呢。这算得了什么呢!您与我,先生,咱们很快就能制住阿什福德,破了他的招数。那些大臣简直是一帮老娘儿们!让我恶心!为个疯子就吓成那样!想到这儿我就要笑。不用说,利物浦跟锡德茅斯这俩人最最可恶!他们怕波拿巴怕了多少年,连头都不敢往大门外探;现在阿什福德只是变疯了,就把他们吓得一阵阵发慌。”
“哦,你这么说可错了!”索先生大声说,“真的错了!阿什福德带来的威胁是巨大的——波拿巴相比之下根本算不得什么——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德罗莱特都说了些什么呢。能把他的信给我看看最好了。我让戴维停在哈德利的天使酒栈,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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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带着。我把它落在布鲁顿大街家里了。”
“哦,可是……”
拉塞尔斯笑了:“索先生,您别这么操心啦!我不是告诉过您这都不碍事的吗?信我句句记得。”
“信上说了什么?”
“阿什福德疯了,被关进了永恒的黑夜——这些咱们早都知道——还有……”
“怎么个疯法儿?”
拉塞尔斯略微停顿了一下。
“基本上就是说胡话。不过他没疯的时候也这样,不是吗?”拉塞尔斯笑起来。发现索先生神色不对,他放正经了些:“他胡说些什么树啊、石头啊、约翰·乌斯克格拉斯啊,还有,”(他四处张望,寻找启发,)“隐形的马车。还有,哦,对了!这您听了准觉得好笑!他偷人家威尼斯小姑娘的手指头。一口气全偷走,装进小匣子里存着!”
“手指头!”索先生惊慌道。这东西似乎跟自己有什么不太好的联系。他想了一想,想不出有什么意义:“德罗莱特有没有形容一下那片黑暗?他可说过什么对咱们了解那片黑暗有帮助的话?”
“没有。他见着了阿什福德。阿什福德派他给您转达个口信。他说他要回来了。这封信主要内容就这么多。”
二人渐渐无话。索恩先生不想睡却也止不住打盹;梦里有好几回,他都听见拉塞尔斯坐在黑暗里喃喃自语。
午夜时分,他们在旺斯福德的黑考克车马客栈换马。拉塞尔斯和索先生在公用休息厅等着。这是一间朴实而宽敞的大屋,墙上打着木墙围子,地板用沙子去过光;屋里有两处大壁炉。
门开了,齐尔德迈斯走了进来。他直冲拉塞尔斯走过去,对他说了下面这些话:“卢卡斯说德罗莱特来了封信,上面说了他在威尼斯的见闻。”
拉塞尔斯把头扭过来一点,却并不直视齐尔德迈斯。
“我能看看吗?”齐尔德迈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