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公主接过旨意,步伐轻盈地走出朝堂,心中却已盘算着如何更快地将银两送到叶南归手中。
当她抵达西城外时, 叶南归的身影映入眼帘,正忙得不可开交,指挥着六扇门的人搭建临时难民营地。
成堆的粮食与药材,如同山丘般堆积,灾民们排成长龙,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烟公主,你瞧瞧这片地,”叶南归得意洋洋地说道,“老范头说,这里风水一流,定能让灾民们时来运转。”
凌烟公主将手中的批文递给叶南归,赞叹道:“叶大人果真好眼光,这里确实是个风水宝地。”
她接着说道:“只是如今国库空虚,朝廷只能拿出十万两白银来支持灾民救济,其他的只能在政策上给予支持了。”
“十万两?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叶南归接过批文,摇头苦笑,“看来,少爷我这次得大出血了。”
凌烟公主轻叹一声,解释道:“叶大人,你有所不知,如今朝廷财政拮据,这十万两已是皇上大发雷霆,户部才勉强挤出的。”
“朝廷竟然到了这步田地?”叶南归惊讶之余,心中五味杂陈。
“朝廷财源三驾马车——田税、盐税和织造收入,如今皆是疲敝不堪。天灾频发,藩王割据,很多大户在交税上都有特权,无数百姓为了避免严重的税负都投靠这些大家族,田税自然大幅缩水。”
凌烟公主娓娓道来,语气中透露出忧虑,“而织造业则被绣衣楼与问剑心阁两大势力掌控大半,朝廷每年还需供奉巫蒙国五十万匹精工细作的布料,这一来一去,朝廷所得仅剩骨皮。”
叶南归追问:“那盐税呢?”
凌烟公主忧心道:“私盐交易更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暗战,朝廷收缴到的税收不过十之一二。唐门、天剑山庄贩卖私盐的事情越发猖獗,都成了私盐贩运的大鳄,甚至有传言南宫世家亦开始染指了这等掉脑袋的买卖,而且各路江湖势力背后都有藩王的身影。”
叶南归暗道,这皇帝老儿也是不好当啊,要钱没钱,而刑部和户部是齐王党羽,兵部与楚王穿一条裤子,就连静王工部和礼部的清流派未必完全是一条心。
当初临危受命继位的时候,估计是光杆儿司令吧。
只是韬光养晦六年,怎么还是这番局面,举步维艰。
陆如龙为啥当初不把皇位让给静王呢,怕是也舍不得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