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接着就是黑袍人那可怕的笑声,似要击穿人的天灵盖。
然后,那黑袍人微微弯腰,将地上之人的衣领子猛地一拽,地上的人就如一块陈旧的破抹布被拎了起来。
嘴角不住似往外冒着新鲜的血液。
“你这个疯子!”
那人虽然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但仍是不屈不挠,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骂出这句话。
黑袍人投下目光,语调悠长地道:“疯子吗?嘿嘿嘿,我喜欢这个称呼。你该知道的,自从絮儿死了之后,我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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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呼吸困难的人被这么紧紧一拧,整个脖子都险些被扯断。
关键时候,那黑袍人松了手。
“是你,是你。没能及时救下她。”
黑袍人的胸膛处剧烈地起伏着,一字一句歇斯底里,宛若一个在街边破口大骂的疯泼妇。
地上的人得了呼吸的机会,拼命地攫取着周围可以呼吸的空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一个濒死的野兽。
或者说,他如今这个样子,和野兽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他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丽娘,丽娘……”
要不是他的眼睛被人掏了,或许如今他的眼眶里就会蓄满晶莹的泪花。
可惜了,无论他有多么的伤心,都不可能再流下一滴泪了。
黑袍人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都怪她自己,非要招惹你这个该死的人。”
黑袍人看着地上之人身上的破衣褴褛,冷冷道:“这上面的针脚出自她之手吧?可真是巧。很可惜,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地上的人压抑着胸口处袭来的一阵阵的怒意,沉声道:“御颉,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身穿一袭黑袍的人正是?稷山的长老御颉。
“报应吗?我想我已经遭受过了!”
接着,御颉就狠狠地踢了脚下的人,砰的一声,一个物体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墙壁飞去。
正是那原本伏在地上的人。
“而你,正在经历。”
御颉又走了过去,从怀里抖落出几个长了黑毛的馒头。
那馒头倒是很大很圆,只可惜是坏掉了的。
“为防你这么轻易地就死去,我特意来给你送些吃的。”
地上响起邦邦邦的声音。这声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是最熟悉的了。
因为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来给他送一箩筐的臭馒头。
一开始,他不需要吃。
因为他本也是一个修行多年的狼人,根本不需要进食来维持自己的体力。
可是,御颉每次来都会吸收掉他一部分的灵力,导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仅有的一点灵力,连原型有时都不足以支撑。
无奈,他只能每日啃些“干馒头”来充饥。也是第一次过起了人的生活。
后来,丽娘发现了他,偶尔还会给他送些清汤寡水什么的。
也是她找来的破布头给他缝制了“新衣”,却没想到竟会因此而丧命。
“若苏,还记得你以前吗?你可是我们之中最有潜力的人,可是,现在我才是!你永远都是一个输家!”
御颉的脸可谓是变得比唱戏的小生还要快,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句要说的是什么。
趴在地上,双眼空洞的男人也曾是光风霁月的首席弟子,未来的大长老人选。
可惜他的半生都被锁在了这间无人问津的草屋里。
等待他的只有漫长的黑夜和无尽的苦痛折磨。
若苏喘息着,忽然他从嘴里也发出低低的轻笑来:“你说你赢了?”
男人一身的狼狈,但是语气里却是藏着一种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清流之音。
御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不以为然道:“不然呢!”
若苏低低地笑着:“我听说,上官云殇很优秀,比之他的爷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御颉的声音陡然变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