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予惜这脸上的笑与往日不同,总感觉有些假,就跟敷了一层面纱在脸前,遮挡了后面隐藏的情绪。
让云凡之捉摸不透,深深拧眉。
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上前一步,语气轻缓地问道:“予惜,新娘子怎么没出来啊?”
冷予惜鼻头一缩,笑意浓郁道:“不到出来的时候,为何要出来?”
坐在马上的冷风眼皮子直跳,直到看到冷予惜大摇大摆地从屋里走出来之后,他就感到了一股来自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
此刻,他将心头那股不安暂且搁下,仰面问站在院子中央的冷予惜:“那敢问小小姐,何时为“时候”呢?”
冷风抱拳,手里仍旧握着那半截缰绳。
话音落下,只见冷予惜伸出三根手指头,直截了当地道:“好说。只要新郎完成了三件事即可。”
女子的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古怪,冷风瞧着,也未能看出什么。
脱口而出道:“哪三件事情?”
冷予惜唇角微勾,走上前去,直接走到那匹白马儿的面前。
白马儿看到冷予惜后,反而将自己的脑袋往冷予惜的怀里戳。
那毛茸茸的马脑袋异常得大,挠得冷予惜的胸口痒痒的,女子伸出手去阻止。
哪知,那马儿使了劲的,硬是要去碰一碰冷予惜才甘心。
最后,女子伸出二指在白马儿的额头上轻点,那马儿便如吃到了鲜美无比的牧草般,扬起巨大的脑袋,冲着冷予惜甩了甩脑后的几缕鬃毛。
鼻间发出满足的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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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在马上坐着,屁股底下却是如坐针毡,额头顿觉有血气向上涌去。早上他翻身上马时,这匹白马不知什么原因,竟是不肯配合。
直到叫来驯马的师傅们, 一番轮流上阵,这才堪堪使得此马答应了载他一程。
他驯服不了的马在冷予惜面前反而是一副谦卑恭顺的态度,差别也太大了!
眼前忽然一亮。
原是冷予惜大手一挥,众人面前出现了三样东西。
分别是火盆,镜子,以及一把生了锈的弓箭。
言清站在白马儿的右边,一双手负在身后,眼睛看着那三种倒映进他眼眸里的物件。
每一件看起来都很普通,就像是从别人家借来似的 。
那火盆的边缘有着一片片黑漆漆的区域,像是使用很久,不堪重负的样子;镜子也是一片明亮,将人影清晰地收集起来,呈现在人的眼前;至于那把弓箭,旁边只放了一只利箭,通体皆是墨黑色,只是箭头闪着寒光,使人不能直视。
冷予惜指着这三样东西道:“跨过火盆,看清镜中人 ,拉开弓箭,击中那边树上的红果就是了。”
众人这么一听,皆是捧腹大笑了起来。
一个浓眉大眼,身形高大的轿夫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样!”
说完,他对坐在马上穿着一身喜服的冷风道:“兄弟,上啊!”
“就是,这么轻松的三件事,就是我都能轻轻松松完成。”
一个跟在轿子后面的人小声地道。
冷风一看,立即翻身下马,身形瞬间落到地上,将缰绳递给旁边的人。
他挺直腰身道:“好说。”
冷予惜看着冷风脸上的不以为意,一只手伸出,拦在他的面前道:“且慢!”
冷风的身形微顿,迈出去的脚堪堪收回。
他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将冷予惜的表情看了个遍。
下一秒,那火盆突然冒出三尺高的火焰,噼啦啪啦地响着,里面明明没有柴薪,却烧得极旺,仿若烈火烹油。
镜中也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一团浓浓的雾气笼罩,至于那把弓箭则是平平无奇,没有异常。
但是,直觉告诉冷风,真正的考验来临了。
他对于冷星的爱是从少时到如今,点点滴滴的积累,没日没夜的期盼,他相信自己坚定不移的情意。
冷予惜看着冷风那深深的眼眸,语重心长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如果你有其中一个没有完成,那么你就不能把我星姨带走。”
最后一句话,让冷风的眸光骤然变得可怕。
他眼眸翻涌着情绪直直地看向冷予惜,仿佛一把利剑,要将其捅个窟窿出来。
见状,云凡之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到冷予惜的面前,对上那寒光。
将那视线与冷予惜隔绝。
冷予惜看着那宽广的肩膀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冷风收回目光,攥紧了拳头,冷冷应了句:“好。”
随即目光擦过云凡之的衣袖暗自看向那间屋子。
心里暗暗道:“星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