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寂静了,风沙和空气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二人的争执所波及。
“呵呵,看来我猜对了。”
许久后,伏量目光闪烁,嘴角轻笑,面对牧初璇的威胁,脸上倒也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身为天地间最强的几人,他自信仙域之中,没有人能用武力逼他臣服,不管牧初璇身后之人是谁,都不行!
不过,看着俏脸紧绷的帝女,伏量也没准备继续刨根问底,手指默默搓动间,想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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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世间公开的守护之族里,大多都有自己的来路。
比如战神殿,是仙碑宗一尊战将留下的传承;比如三千剑宗,是仙碑宗藏剑阁的后辈子弟;比如荒古姜家,是仙碑宗时期血修一脉的后裔。
唯独倚帝山,这个威名赫赫,世人所皆知的南岭巨头,却无人能说清楚他们到底是传自何人何派,就连那日日夜夜供奉的“帝”,似乎都没有与之相对应的原型。
是仙碑宗宗主道钧?
肯定不是,虽然灭世之战之后,绝大部分仙碑宗修士都陨落了,但还是有不少人极其幸运的活了下来,他们见过道钧的雄姿英貌,也在倚帝山这个宗门成立后,前去辨认过帝像,最终予以否。
甚至,还有人断言,帝像所刻者,不是仙碑宗的任何一人!
这就怪了。
倚帝山确实是实打实的守护之族,血脉,气息,秘术都不会有错,那他们供奉的是谁?
“帝祭……祭么?”
伏量想起了灭世之战最后,那仙碑宗举全宗之力,耗无数心血,用自我牺牲的方式,构筑的保护世间的封天阵。
那种献祭的手法,和牧初璇的帝祭……
伏量回过神来,没有再探究牧初璇身后的秘密,而是接着自己之前的话语,缓缓道:“所以有了这个结论后,我才惊讶,你明明有充足的理由去探索和争取有关仙碑宗的一切,可最后,却又不惜违背身后之人的意愿,也要将这机缘让给徐越,甚至为了他,拒绝成为我遗族的主母,还将自己弄到这步田地……牧初璇,这可不是一个自私之人,应有的做法啊。”
闻言,牧初璇眸光微黯,露出了自嘲的笑容,轻声道:“伏前辈也觉得,我自私吗?”
“当然自私!如你所言,只要能击退妖魔,无论让你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接受,又如你所做,为了巩固仙域大局,竟然拿倚帝山为饵,举办帝祭,用帝山弟子的血,清除了天魔岭等暗中势力……从大局来看,你的做法貌似是无私的,但是你这种人,为了实现自己或身后之人的目的,关键时刻会不惜一切,哪怕涉及到他人的性命,哪怕别人不同意,不认同,你们也只会坚决执行自己的想法。”
伏量面带嗤笑,毫不避讳地讽刺着牧初璇,道:“抑制感情,完全遵从于理性,利益的最大化,才是你们行事的准则!这,还不算自私吗?”
伏香的毒舌属性继承自谁似乎有了答案,话音落下后,牧初璇抿了抿嘴,没有争论,没有反驳,也没有愤怒,就那样静静地低着头,耳边萦绕着伏量的讽刺,沉默许久。
直到几分钟后,她才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站起来,拜道:“前辈说了这么多,就是想教训一下晚辈吗?”
“非也,恰恰相反,若你真是那种完全不顾一切的冷血之人,我才懒得跟你废话!正是因为你不是,我才尤为感兴趣。”
伏量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投向远处那已经不见踪影的徐越,道:“他在你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吧?平常时候,你可以做那个目空一切,遵从使命的帝女,但只要牵扯到徐越,你还是那个百年前陪在他身边,朝夕相处的牧初璇……绝对的理性中,仍藏有一丝真情,犹如万花丛中那一点鲜艳的嫣红,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吸引人,最有趣的事情吗?”
伏量说完,咧嘴一笑,凑近了点,压低声音调侃道:“帝女,你……很爱徐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