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琨怕百姓生事,一路上都是小心谨慎,精神高度紧绷。
孙权刚继任江东之主,掌大义杀逆贼,谁都不敢说三道四。
屠戮无辜的百姓,那和曹操还有什么区别?
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孙权相当克制自己,坚守自己的本心。
等江东军抵达柴桑,征虏中郎将吕范率精锐舟师,前来听候差遣。
孙权命其巡视彭泽,又继续派人去督促孙贲。
柴桑位于豫章郡北部,孙贲是豫章太守。
他要是不敢来,和谋逆没什么区别。
孙权坐在高耸的楼船上,将口中的浊酒咽下,浓郁的酒香在唇齿之间溢散。
豫章郡、庐陵郡要是一心想反,凭着手中三万多兵马,真的能够平定吗?
“幼平,你说兄长转斗千里,好不容易打下江东六郡。”
“难不成我刚继位,又要重新征讨一遍?”
孙权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十分随意地吐露心迹。
“世道这么乱,主公当有此打算。豫章、庐陵再难啃,也要啃下来。”
“谁造反,就杀谁。杀一个不够,那就杀十个,杀一百个,杀一千个!”
周泰心思纯粹、坚定,一边喝着酒,一边挥舞着臂膀。
好似在指挥千军万马一样。
“哈哈哈,好!”孙权笑出了声,声音里带着快意。
半个月里,孙贲再三推诿,将功曹、郡丞都派来安顿百姓。
不管他拒绝多少次,孙权都不厌其烦地派出多少次使者。
孙贲带着山越渠帅的头颅,打马来到柴桑,向孙权兴师问罪道:
“催催催,就知道催,山越都跑光了。明年他们继续作乱,豫章百姓怎么办?”
“刚当上江东之主就携胜势,来我豫章耀武扬威。孙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样的后主!”
“伯符要是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令人心寒。堂堂江东之主,分不清轻重缓急了吗?”
他在军帐外,故意大声嚷给孙权听。
孙权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轻松惬意地一笑。
孙贲真的带着几十骑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