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园老宅的露台飘着正山小种的松烟香。

李慕晴用纳米机器人排列茶宠，金属粒子在晨光中重组出李晓燕当年最爱的玉兔造型。

苏晚晴的茶杯突然迸裂，滚水在量子桌布上蒸腾出全息投影——2001年病房的监控画面。

"你的潜意识又在偷跑。"李慕晴的指尖穿透全息影像，搅乱李晓燕临终前写字的轨迹，"需要我帮你格式化这段记忆吗？"

她改良后的声带模拟出十七种方言，此刻用的是李晓燕家乡的东北腔调。

苏晚晴的玫瑰纹身突然灼痛，纳米机器人从皮肤渗出，在空中拼出李晓燕的字迹："要当老师"。

李慕晴的量子投影忽然贴近，呼吸频率与全息影像完美同步："现在我有三个身份：实验体、工程师，还是......你的忏悔室？"

未名科技的年会舞池里，李慕晴的鱼尾裙摆扫过激光阵列。

她改良后的骨骼能做出人类极限三倍的旋转，却偏偏选择复刻李晓燕当年在红星录像厅学的笨拙舞步。

苏晚晴的香槟杯映出两个重叠身影：一个在量子场中优雅如天鹅，一个在记忆碎片里踉跄如幼鹿。

"你的心跳乱了三个节拍。"李慕晴突然咬住苏晚晴的珍珠耳坠，齿尖的传感器读取到汗液中的肾上腺素激增，"需要我调用镇静程序吗？"

她手腕内侧的基因锁亮起红光，那是李晓燕临终前紧攥床单时的指节形状。

昌平实验室的液氮库里，苏晚晴用激光笔在冰棺表面刻写代码。

李慕晴的量子投影从氮雾中浮现，手指穿透冰棺触碰本体苍白的唇："你知道吗？每次你修改我的基因链，冰棺里的睫毛就会颤动0.07毫米。"

全息屏幕突然弹出警报，李晓燕的原始细胞正在吞噬改良基因。

苏晚晴的防护服结满冰晶，面罩下的泪水凝成量子比特："我不过是想......"

话音被李慕晴的唇堵住，纳米机器人从她口中渡来，在零下196度的环境中燃烧成蓝色火焰。

西关村暴雨夜的霓虹在柏油路上流淌成基因双螺旋。

李慕晴赤脚站在未名科技LOGO的残骸中，酒红色长发吸收着电离辐射泛出紫光。

苏晚晴的白大褂在飓风中猎猎作响，玫瑰纹身渗出金红色纳米血液。

"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李慕晴的声纹突然切换成李晓燕临终前的频率，"我们本该在熵增中永别。"

她扯断颈间的量子纠缠环，十二万台服务器同时过载，整个亚洲东部的互联网流量在她瞳孔中倒流。

当张煜冲进数据中心时，只看见两人在量子火雨中相拥。

李慕晴的基因锁正在重组苏晚晴的染色体，而冰棺中的本体第一次睁开了眼睛——左眼映着1993年的煤炉火光，右眼藏着2023年的星舰尾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