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说你也是该醒了,慕先生,快趁现在看看景年恢复得如何了。”
慕容昕相比几个月前别时,整个人都沉稳了不少,依旧是表面看着清秀的书生气,内里却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纨绔劲,如今沉淀下来,说不清是哪里发生了变化,景年端详许久,隐隐觉得应是眉眼。
分别这么久,但棠钰庄大量的情报,包括肃王与沈家账本一事,能在短时间内快速破获,都少不了他与絮柳庄的多线奔走。
……
景年望着应下慕容昕吩咐慢慢走向自己的慕兮,一颗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
“墨姑娘好像有些紧张。”
慕兮手扣在她腕上,静默了一会儿,当着所有人的面,抬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是紧张……隔了这么久再见到大家,难免紧张。”
景年这回没躲,直直望回去,说出的话再正常不过,却又有些莫名。
慕兮收了手,复又起身回慕容昕,“庄主,墨姑娘已基本无碍,先前主要是因为在山上耗尽了体力,这几日还当好好用膳,多补充些,另外也务必要保证能安心休息。”
“你跟太子也算是当世第一人了,能活着从断情山上下来,受的伤还都不是因为严寒。”
临风冷不丁笑了一声,默默嘀咕了一句。
“这一次多亏慕容庄主不远千里赶来,这其中的恩情,我……”
景年抿唇,正犹豫着不知如何才能言谢,就被慕容昕打断,“嫂嫂言重了,都是自家人,说‘恩情’什么的就是见外了,更何况这一回事态牵连太多,不仅有重犯景向岚,还有土灵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更何况,这也都是大家商量出来的法子,不止陛下、太子殿下,阿延,甚至包括我祖父也都是认同的。”
他这次对景年换了一种称谓,听者有心,也都知道他想强调的是什么。
原本这句嫂嫂就是名正言顺,早在他几个月前离开棠钰庄时就玩笑般的先叫上了,如今景年与欧延的关系虽隔着那一波三折的婚事,却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你与殿下平安下山,这一趟便是没有白来,待你们都好起来,其他事再做从长计议。”
“我……我想去看看他们。”
景年心里吊着一口气,非得要亲眼看到才能作罢,说话间已自顾支撑着双腿下了床榻。
慕容昕原本下意识想阻止,又看了眼她现在的状态,终是对慕兮摆了摆手,“嫂嫂的侍女阿喜也在,应是之前出去抓药了,我们差人过去通传一声,让她引着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