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有些惊喜地睁大了眼,“春庭?!”
“姑娘——”
春庭朝她盈盈一拜,眼中也尽是笑意,却又随即一怔,“距离上次分别,转眼竟已过了快半年了,姑娘瞧着,竟是比之前瘦了好些……”
景年无奈一笑,“出了好多始料未及的事……现在能重回这里,也是完全没有想到……”
她说着,看向一旁小心翼翼的阿喜,“这是与我一起从安临来的阿喜,她年纪小,对这儿也陌生的很,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她。”
阿喜这才拘谨地行礼,方才到了府门口,稀里糊涂地被带了进来,还未正式见过府里的任何人。
春庭自然是连声道是,当下便带着阿喜一同前去整理从府外不断被运送进来的行李包裹。
景年环视房内一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就是去年来时欧延的卧房。
如今在旁人眼里,二人早已是完完全全被绑为一体的存在了……
……
这样的认知实在奇妙,她有些走神地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按照欧延临走前的吩咐,又喝了刚熬好送进来的汤药,这才在刚铺好,枕被簇新的床上躺了下来。
房里原本忙碌的侍者早在之前便全都退了出去,一室安静下,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
再醒时,已是一个多时辰后的事,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什么动静弄醒的。
景年迷糊地睁眼,感到身上的被子像被什么东西拉扯一般,微微动着。
她抬眼去看,入眼竟是一个稚童的脸——
这一下瞌睡全被吓没了,赶忙撑起身子坐起,就见那孩子脱了鞋,靴子被胡乱甩在床下地上,一个还翻倒了,此时正光脚站在床边,一只腿攀上了床,另一只则有些吃力地也在试图往上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