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至今,他们都还没有找到机会好好说上过话……
每每想说,却总会绕到那解不开的误会上,一次次逼得她哑口无言。
而他现在留下来,是想说什么?
解释方才发生的事吗……
……
“那位杨叔,是我父亲生前好友,也是我很敬重的长辈……”
欧延确实有此意,待房内只剩二人,完全安静下来时,便开了口。
他神情很淡,看不出情绪。
“他为了一些事,前日才刚到的庄里,本是不便与你相见的……方才他忽然过来,也在我意料之外,想来是因道听途说,误会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道听途说……
听了什么?
景年想问,却不知自己还有没有立场可以开口。
“我会解决好,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是。”
欧延说完,并没有多做停留,杨曦承还在外面等着他出去解释。
“今天……是你安排的,让我去见毕尧的吗?”
景年却忽然道。
欧延停下脚步。
好一会儿,才应道:“他在景向岚闯进庄里的那晚就已到了,想来,你们也该见上一面。”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解释。
只是从他口中听到景向岚三个字,还是叫她心口一提。
景年抿唇,双手绞在衣襟上,暗耐着继续自顾道:“我没有……没有答应说要跟他走。”
她指的是方才在院里,杨曦承来之前他的质问。
他们已有太多误会,能解释得清的,必须要说清楚才是。
他当时会问出自己这个问题,是不是说明……他其实还是在乎自己的?
景年心里存着这一丝侥幸,却已几乎用尽了所有勇气。
“我……”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道通传声:“庄主,杨大人在催了。”
是萧痕。
欧延微偏头听完,又将视线移回到景年身上,眼底像积蓄着浓厚而化不开的墨,看不到一丝波澜。
景年在他的注视下无处遁形,只觉他早已将自己看得完全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