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
她动作很轻,可景年还是因为疼痛控制不住地攥紧了手,手腕经络突起,思绪终于转回到了伤口上。
她的反应让阿喜也忍不住紧张起来,无意间触碰到景年胳膊上的皮肤,一愣,心整个揪起来,“姑娘,你是在发烧吗?!”
景年皱眉,闻言另一手在额头上碰了碰。
她自己其实没什么感觉。
从清晨开始,身体的不适感就从未停止过。
一天一夜未休息,又经历了那么多精神上的刺激,她本以为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没事,可能是伤口有点炎症,休息一晚就好了。”
她没在意,见阿喜没动作,自己继续将手腕上的绷带解开。
微弱的烛光下,看到伤口时,二人都多少有些惊讶。
一道挺深的口子,虽已不再流血,却极红肿,而且患处看着似乎还很紧绷,暗红中泛着丝青黑。
似有……中毒的迹象。
景年神色一紧。
景向岚夺过匕首,向她刺下这一刀的画面再次在眼前闪过。
她当时就在奇怪,为何景向岚没有直接取了自己的性命。
难道是为了下毒?
可那匕首明明是她自己的,那么快的时间内,能下得了毒?
……
“姑娘,这伤看着很严重……我……我还是去叫萧先生过来吧?”
阿喜心慌得厉害,拿着药瓶,甚至有些不敢去触碰那伤口,犹豫道。
“先上药吧,已很晚了,明日再找萧先生也不迟。”
景年不想过多打扰萧痕,到现在为止,他已帮了自己太多,不可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这里,这伤很小,还不至于娇气到大晚上将人请过来的程度。
阿喜不敢有异议,神色凝重,只能小心翼翼地为景年换药。
药粉触碰到伤口上,钻心的刺痛袭来。
景年强自忍住,连嘴唇咬破了都没发觉。
……
一切收拾妥当,景年躺回床榻上,在阿喜临走前叫住她:“明日卯时,要记得准时来叫我,沈小姐和慕容庄主一早就要出发离庄,我答应了沈小姐要去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