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景年静静望着低头在水盆里浸湿帕子的阿喜,在这满室的寂静下,筋疲力尽。
阿喜心一慌,立时就往地上跪下去,“姑娘莫恼……奴婢前晚本是已经准备睡了,却忽然被庄里一个管事的姐姐叫出了静园,后来又把奴婢带进了一间屋子,只说让奴婢暂时住在那儿,不会太久,姑娘这边不会介意……其余的,不让奴婢多问……”
“奴婢从前晚,一直到昨天下午……都一直在那个地方待着。”
阿喜因为害怕,声音都有些抖。
景年静默半晌,才亲自把她扶了起来。
她说的这些,却是与昨天欧延一行回来,以及陆承远和疏逸被救回对上了。
原来是这样……
疏逸一定是前一天在宫氏古董铺察觉到出城的危险,才会如此做的。
她不禁想到昨天在城外,那个由陆承远假扮的“阿喜”在马车中将那把匕首递给自己的画面。
还有一些细节,虽说他已伪装得相当完美了,但现在回想,还是能察觉到些许痕迹。
可她当时只一门心思扑在城外的事上,完全没意识到过。
因为她的自私和冒失,竟害了那么多努力想保护她的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绝望。
……
净房内。
景年将自己完全沉浸入浴桶的热水里。
不安晃动的水面,耳边是空旷的回声。
她在水里睁开眼。
这里好像一片终于能完全屏蔽所有外界杂音的混沌空间。
终于,呼吸也可以暂时停下来了。
******
凌云阁。
慕容昕很晚才得知欧延天没亮就已回庄了,忙不迭地匆匆赶来。
昨日下午一回庄,欧延与萧痕在得知城外的事故后当即出发调查,他则留了下来,因此到现在都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
“怎么回事?!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墨景年怎么样了?”
他微喘着气,一进门就敲了敲桌面,望着端坐在书桌前的人焦急道。
欧延垂着眼,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