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一碰上,第一感觉便是温热。
那不大不小的玉佩,明明长期被存放在木盒中,不曾接触任何热源,在此之前也没人触碰过,可刚一碰上,却是温热的。
她有些诧异,又不觉想到了自己的那块玉。
因为很少离身,所以那玉也是一直有些温度的,但景年记的很清楚,后来在宫氏古董铺送去请临风鉴别,离开了许久,再回到自己手上时,也依旧是温热的。
她别的不懂,可单凭这一点,就感觉阿邱的这些玉……应该八九不离十。
……
“怎么样?”
临风侧头问景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位……卖主”,景年不知该如何称呼阿邱,索性随便想了一个,继续道,“一直都不知道这些玉为何物?”
她语气平淡,没带什么情绪,可听到阿邱耳里,却多少有些嘲讽之意,顿时面色不善,眼中闪过冷光,“这位姑娘,口气倒不小。”
临风不知怎么就大笑起来,“你先别恼,我看这是有戏的意思啊。”
说着,他对景年扬了扬下巴,“怎么样?你且说说。”
“它有温度。”
景年低声道。
阿邱嗤笑一声,“有温度又如何?只此一项,却无玉的质地,便就是个残次品。”
景年默默将玉放下。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些玉的表面都多少受了磨损,像是裹了层磨砂质地的灰白色表皮,完全没有上等玉石的通透。
“所以……”景年终于回过味来,“你是既不觉得这些玉是宝贝,却又不想轻易以低价出手?”
话音刚落,临风没绷住,噗一声破功。
阿邱砰一声关上木盒的盖子,一脸愠怒,“临公子,你带来的这位行家,好像相当不懂这道上的规矩!”
临风立时轻咳一声,看得出是在努力平复表情,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正色道:“确实是冒犯了,我代她道句歉。”
“不过吧……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我也说了,让这玉表面的残缺化腐朽为神奇的办法,我这儿有,也只有我这儿独有,而宫老爷,也是真心想要你出这一套东西。现在,可只有我们将它视作宝物,愿意抬多些价码,其他地方嘛……任你怎么说,那就都只是残次品。”
他说着,起身虚虚拢住景年的肩,“我今日带来的这位行家,手中可是有一块当今最为稀有的‘人养玉’,宫老爷也是阴差阳错地因为她,才对养玉这件事生了几分兴趣。我们的诚意已是相当足了,你好好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