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族生存在大雪千年不化的断情山上,之所以不畏寒,都是火种所致,可我们之前也质疑过,墨姑娘既是火族人,为何能自如地生活在断情山以外的地方?因为史料记载不全,我甚至一度以为火族对这两种坏境都能适应,可现在看来……一定是不行的。”
欧延抬眼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景年,离得这么近,却几乎连呼吸都感受不到。
就好像……死了一样。
他牙关一紧,克制道:“有什么法子?”
“先将墨姑娘转移到温度极低的地方,这是最直接的法子,虽然不知效果如何,但值得一试……”
萧痕目光一闪,脱口而出,“咱们庄里的冰窖!——庄主,不妨将墨姑娘带到那里去。”
这个想法实在匪夷所思,却不得不承认是现下唯一的解法。
欧延反应极快,当下便起身,“你去吩咐总管将冰窖的门打开,再让辇车在外面候着。”
“之前在上京,絮柳庄的慕兮先生,显然是对墨姑娘的身份有几分知情的,墨姑娘受伤那几日,他开的药方子里都特意加了一味艾青,这药材与伤势的复原并无太大干系,如今看来……恐怕是与火族有关。”
此前在上京景年遇刺疗伤期间,因为当时还不能明确她的身世,萧痕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同样为景年探过脉的慕兮。
也是在慕兮的肯定下,他们才确定了景年来自火族的事实。
萧痕记得那时候慕兮还特意追问过一句,“欧庄主这些年,一直都未放弃过寻找与断情宫和火族有关的事吧?”
那段时间他忙于查案,并未太留意慕兮给景年开的药方,只是在事后才发现艾青的存在,不过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渐渐也忘了原本想再去询问的打算。
如今看来,艾青确实是一个值得探究的方向。
……
“我会尽快修书传信给慕容昕。”
欧延怎么可能没听出这其中的古怪,弯身将景年横抱起,立刻就要转移地方。
刚走了几步,怀里的景年却忽然动了下,神色痛苦,挣扎着将醒未醒的模样。
欧延一顿,立刻停下,尝试着唤醒她,“景年?”
景年满脸是汗,双眼紧闭,眼皮不安地鼓动,头也跟着晃起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挣扎着要说话。
欧延将她重新放回床上,凑近了去辨认她想说什么。
“梳……梳妆盒……”
她声音沙哑,却是真的在努力发声,好半天才挤出三个字,之后便是无尽的重复,再也没有别的言语,魔怔了般。
“梳妆盒?”
欧延抬起身,与萧痕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