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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静园景年房里的蜡烛,几乎一夜未熄。
阿喜这突如其来的一病,虽叫人措手不及,但也好得极快。
到第二日,她已能由人扶着下床走动了。
与前一晚相比,她的神志和思绪都已完全清醒,只是身体还有些跟不上,肌肉的僵硬软化的慢了些。
就真的如萧痕所说那般,她像是中了什么麻痹神经或肌肉的毒,或是不小心被点错了穴位。
好在恢复的过程虽然慢,但一点点的都有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景年的视力也在逐渐转好,欧延每天都会过来看她,后来沈倾城也专门来了趟。
待将近五日过去,阿喜完全恢复时,景年也好的差不多了。
虽然依旧有些模糊,但已不影响她日常的活动。
……
“姑娘,得准备着用午膳了。”
这日难得是个大晴天,阿喜冲着在院子里逗兔子的景年远远喊了一声。
景年敷衍地应了声,目光还是紧锁在兔子身上,拿着一旁篮子里装的满满菜叶和胡萝卜喂着。
虽然欧延之前有跟她形容过这兔子的模样,亲眼看到时,还是觉得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但着实是真的好看,比此前见过的所有品种都招人稀罕。
阿喜在房里见她许久没进来,有些无奈地出到外面,“姑娘,再不进来,饭菜都得凉了,而且要是庄主待会儿过来见你还没吃饭,又要说奴婢了。”
欧延这几日每天都会到静园来与景年一起用午膳,不管是来早还是来迟,总之正午这个点,一定会过来。
阿喜也便下意识地默认了这件事,每天都会在桌上多备一副碗筷,也好过人来时才手忙脚乱地准备。
她话音刚落,也是一语戳中,远远的,就见欧延正由内侍引着从静园的那扇白色的拱门进了来。
阿喜顿时噤声。
景年见她没声了,这才抬头。
头顶的影子忽然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另一个还颇为高大,几乎将她整个笼罩住。
模糊的视线下是熟悉的轮廓,还有熟悉的气息……
景年唰一下从地上站起。
兔子本在她脚边,因这突然的举动,吓的飞快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