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顿了一下,知道自己多说无用,就也任他这般做了。
……
阿喜一直在山下与驾辇车的车夫一起等着他们。
这一侧的山脚鲜有人至,但长了许多可食的野草植被,她刚一到,视线就被吸引了过去,想到静园里那只庄主送来的精贵兔子,就打算摘一些山里新鲜的带回去喂养。
她一个人蹲在靠近林子的草丛里,因为离得近,是最先看到远处欧延与景年二人返回的身影的。
他们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辇车旁,阿喜被景年由庄主抱着下来的场面惊到,忙跑过去,就见景年发丝被吹得凌乱,眼上蒙着的丝带也歪了,裙角和鞋子上满是泥点。
她吓了一跳,以为他们在山上出了什么事,而且欧延脸色也并不算好,慌乱间,急着想要询问的话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噎住。
欧延将景年抱到辇车上坐下,沉声吩咐车夫出发。
回到静园时,萧痕不知怎么得的信,带着药箱,已等在园子门口了。
景年听到耳边的各种声音,又见欧延一路抱着自己,根本不给她走路的机会,就知道他一定是小题大做了,赶忙不自在道:“我真的没什么事,自己可以走路的……”
“先去准备热水,顺便拿身干净的衣裳给姑娘换了。”
欧延恍若未闻,放她在房里的软塌上坐好。
阿喜望着景年手里捧着的好大一束梅枝,稍犹豫了一下,上前道:“姑娘,这梅花奴婢找个地方把它收起来吧?”
景年这才想起手上的东西,忙举起来,“这是山上的野生梅枝,特别好,你小心些,到时候找个机会拿两枝种到我们园子里,不知道能不能也长出棵梅树来。”
她口齿清晰,语气也完全无异,看着似乎一点事都没有,可偏偏又被欧延像是唯恐她化了般小心翼翼地一路抱了回来,阿喜不禁有些疑惑,却没敢问,将梅枝交给旁边的侍女,自己先帮着为她清洗手上的泥垢。
欧延就站在景年身旁,目光深深笼在她身上。
萧痕看了他一眼,这才上前,“姑娘,属下萧痕,想请为姑娘探上一脉。”
“我真的没事……”
景年想着怎么连萧痕都来了,有些无奈,却也配合着将手腕伸过去。
萧痕借着探脉的功夫,示意侍女将景年眼上蒙着的丝带解下。
景年缓缓睁眼。
清明的墨绿色瞳孔,不见任何异常。
“我就是刚才有些急了,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