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险起见,这回还是由疏逸代为阅读。
疏逸细细看了一遍,“跟上次一样,还是若器物被鉴定为赝品或残次品,一律按临公子喜好处理,不过……还多了一条。”
“什么?”
景年心道这样还不够?
“这次临公子不面客”,疏逸的目光从卷轴上抬起,“上面说,今天以抽签叫号的形式进行,到号的需将器物交与现场专门负责的人,由他们送至临公子所在的房间,全程不可陪同,待出结果了,再有人出来通报。”
景年一脸不可思议,索性自己将卷轴接过来看起来。
还是有几个字不识,可意思却懂了,确实是疏逸所说的那样。
景年第一反应,就是那日被砸了瓷瓶的知府独子,一气之下直接拔剑刺人的情景。
现在这规矩,倒让那临公子少了几分危及性命的风险……
只是……应该很难会有人买账吧……
正想着,果不出她所料,在场的人直接炸开了锅。
“临公子不露面?那我们怎么知道,今日鉴宝的,是临公子本人,还是你们随便找了个人来糊弄我们的?”
一个正好与景年他们所在的位置隔着中间整个场子,坐在正对面的男子当先开了口,不过他语气并不重,整个人风度翩翩,只是陈述心中所惑。
“将我们的东西带走,又不让人跟着,谁知道再拿出来,还是不是完好无损,或者……就被掉包了呢?”
又一道苍老的女声从旁侧响起,一听便知是上了年纪,“宫老爷这铺里的东西,真的假的,数不胜数,兴许……就刚好有一模一样的,随手便换了。”
景年朝那声源望去,就见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正端坐于场内二楼的雅间内,衣着甚是讲究,神情不怒自威,颇具威仪,身后站着两个童子打扮的婢女,皆是从容而不动声色的模样。
他们两人,倒是将短时间内所有人的疑惑和不满都说出来了。
……
场中央,方才敲锣的伙计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被质问的慌乱,只又答了一遍,“凡与今日鉴宝局规则相关事项,现场不可问,也不会答——”
“如有质疑者,可按规则所言,先行离场。”
他的声音轻而缓,没有半分犹豫,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偏偏他语气又极为恭敬,完全挑不出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