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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间沉默了好半晌。
欧延看着她的反应,笑意越发明显,“我曾对姑娘说过,年少时因为机缘巧合,去过一次断情山。不过……那时出了些意外,我受了伤,被冻昏在野外,幸被路过的村民相救……”
他似乎决定了要将当年的经历说清楚,丝毫未给景年反应的机会,“我那时基本没什么意识,但还是在被救起时,看过一眼救我的人。”
“她是个女子,戴着帷帽,一双眼睛很有辨识度,是绿瞳——”
景年已经完全呆滞住了,脑子里嗡嗡声不断,体内一阵冷一阵热,过电一般,汗毛也倒竖起来。
“可惜我清醒后,就再未见过那女子,但她的绿瞳,却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因为我向当地人打听过,那个村子里就没几个人知晓邻里间还有绿瞳的人。”
“所以在离开那里之后,我翻看了很多书籍,也询问了不少人,只为查证这世上,究竟有哪些人瞳孔会是绿色的,然后我才知道,火族便是其中之一。”
欧延自顾说着,专注地望着景年,终于叫她再无可避,“所以景年,早在宫中晚宴上初见你时,我便认出你就是当年在断情山下救过我的人——”
……
景年的双眼随着他最后那句话而快速眨了好几下。
她这辈子再没有经历过……比这更疯狂的事了。
从昨晚看到他脚踝上的伤疤开始,她便极力克制自己不往这个方向再多想,可现在却被他用如此直白的方式,说得一清二楚。
她张了张口,却又无话可说。
他竟然在宫中初见时就已经认出她了?
那这么久以来,她的所有小心翼翼,所有伪装,在他看来,岂不都是一场笑话?!
……
“七爷为何……不早与我说这些?”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产生一种被人戏耍的不忿之意。
“我也需要时间来证明我的猜想,不是吗?如若不是萧痕机缘巧合下探了你的脉,仅凭一双绿瞳,我也无法确认你便是火族人。”
欧延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问,淡笑了一声,“更何况,你好像……并不想让我知道,你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人?”
……
现在虽是寒冬,景年的额头上却有些冒汗。
她不畏寒,即使是吃药的缘故,也不至于在冬日里,会到这么容易热出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