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景年正与钟妹一起照常为那男子身上的伤口换药,不料他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是钟妹惊喜的声音,“他醒了!——”
景年看过去,男子果然已睁开了眼,此时正微眯眸,吃力地打量着自己的所在之处。
……
他连续发了两日烧,那晚处理完满身的伤口时,钟叔就说过,他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全靠造化,倘若能熬过之后的高热,就算挺过来了,如若醒不来,那也只能是他的命数。
现在这一醒,就说明危险期总算过去了。
看来上天也不忍将他的性命就此夺了去,倒是个有福之人。
……
景年松了口气,将手中的帕子丢回盆里,准备出去唤钟叔进来看看。
“这是哪里?”
床上的男子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完全变了调,几乎难以辨明究竟说了什么。
“这里是上京,钟氏医馆。”
钟妹在床边欢喜道。
“我……”
他说着便想起身,刚撑起就因浑身的疼痛闷哼一声又倒了回去。
“你受了很重的伤,我爹爹叮嘱过十天半个月都不能下床的!”
钟妹连忙上前扶住他,焦急道。
男子深吸一口气,因为疼痛,整张脸又白了几分,好一会儿才吸着气哑声对钟妹道:“多谢姑娘一家救命之恩……”
这时景年已叫了钟叔进来,钟叔的动作快而娴熟,边检查他的伤口边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又如何受了如此重的伤?”
男子微一怔愣,似乎是在回想,好半天未回话。
钟妹茫然地看了钟叔一眼,慢慢躲到景年身后。
景年也在等他说话,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温和的声音,“在下姓林,名亦,是从北部边境过来的。”
景年心头一跳。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个人……想必就是太子麾下的将士了!
可怎么会只有他一个人回了来?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公子可是……在北境参军打仗?如今的战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