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赶忙跑到一处屋檐下躲雨,能看到远处院里好几个下人匆忙跑过,有人看到景年在此,以为她被雨困住,还专门送了把伞给她。
景年谢过,一时间也有些茫然自己该去哪儿,但怕人起疑,只能撑了伞随便选了个方向走起来。
她心里清楚走的并不是回去的路,只一味地默默向前,没一会儿衣裙的下摆便被乱瓢的雨浸得湿了个透。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转过一个回廊,迈过内堂门的门槛,又走了几步时,终于又改了主意。
现在雨太大,她再在府里乱晃,着实些奇怪,还是先回去,再做打算。
这么想着,脚上步子却未乱,一刻也没停顿,顺势直接转身往回走,哪知刚回到隔着内外堂的那道门廊,许是雨声太大没听到动静,直接与那头要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景年下巴差点撞到对方脸上,幸好及时仰头扶住门框避了开,对方却没她这么好运,重心不稳,直接向后一屁股摔到地上。
随着“哎呦”一声,景年也看清了对方的脸,是个年纪不大的侍女,她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跨过门槛扶她,“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你没事吧?”
景年手刚碰到那侍女的胳膊,对方却闪躲开,低着头爬起,朝景年微欠了下身,快速跑走了。
景年有些怔愣,转头追随着她的背影,那侍女小跑着顺着长廊离开,两手空空,未带伞,衣裙跟景年差不多,几乎都湿了,方才迎面撞上时,看她正脸,也是湿漉漉的模样。
景年奇怪地皱眉,莫名产生了一种对方唯恐对自己避之不及的错觉。
明明一路走来,遇到的多数府中下人都很友好,甚至还给她送了伞……
雨声哗哗,景年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能将那幅后门的画神不知鬼不觉藏到她床上的,必然是府里负责她起居的下人,而肃王的人若要时刻监视,肯定需要一个离她最近的人。
难道刚才那个女子就是跟踪和监视自己的人?
她的反应,无论如何都过于反常了……
景年心跳加快,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现在她要做的,是尽快找到这皇子府内可能监视她的人。
肃王心狠手辣,绝不是日后可倚仗之人,现在若想活命,便要寻找机会与其划清界限。
眼下唯一有可能帮得了自己的,也只有七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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