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记得他的座位好像空过那么一会儿?
暖宝一头雾水,连钓鱼的心思都没了。
与此同时,魏慕华也有着和暖宝一样的困惑。
他看着自己木桶里那几条鱼,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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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鱼呢?
——不是钓了满满一大桶吗?
——正是因为第一个木桶装不下了,我才命人加了一个木桶。
——怎么稍不注意,大鱼全跑了?
——难不成是有人偷我的鱼?
——还是方才我在做梦?
魏慕华伸手捞了捞木桶里的鱼,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逍遥王和上官轩各自提着两个木桶从他身边经过。
“这太平湖的鱼确实是多,一条比一条肥美,钓都钓不完。”
“是啊,说太平湖是钓鱼圣地都不为过,太多鱼了。”
“也不知这些鱼好吃不好吃。”
“看着不错,必定鲜美。”
一个老兔子,一个老醋缸,竟难得和谐,一边聊着鱼一边往逍遥王妃和温眉那头走。
魏慕华见此,起身追了上去:“爹爹,轩叔,您二位收获不错啊。”
逍遥王和上官轩听言,立马停下脚步,把木桶放下。
“收获还行,你快看看,这些鱼多大啊。”
逍遥王很多年都没有钓鱼了。
难得钓一次鱼,竟能钓上来这么多,不禁有些小得意。
瞧见自家儿子过来,就捞起鱼炫耀:“你看,大鲤鱼!还有这条,大鲈鱼!
对了,鲢鱼也不错的,我还钓了一条鲢鱼,到时候来个清蒸鲢鱼头,包你们吃得满意。”
魏慕华:“……”
别的他不敢说,但鲈鱼和鲢鱼,他也钓到了。
而且,跟逍遥王木桶里的差不多大。
——难道是爹爹偷了我的鱼?
——很有可能。
——毕竟爹爹一直吹嘘自己是钓鱼圣手,现在这么多年没钓鱼,好不容易钓一次鱼,肯定不想丢了面子。
——更何况,爹爹素来不按常理出牌。
——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伎俩,他确实能干得出来。
如此想着,魏慕华看向逍遥王的目光,不免有几分怪异。
可对方是他父亲,他又能如何?
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心想:自己的老爹,自己包容着吧。
“这些鱼确实大,想必十分美味,爹爹不愧是钓鱼圣手。”
“那是,你爹什么时候说过空话?”
逍遥王得到自家儿子的夸赞,心里美滋滋的。
见魏慕华还杵着不动,又道:“别傻站着了,你钓了多少鱼?让我看看。”
说着,便朝魏慕华的钓鱼点走去。
魏慕华见此,甚是疲惫。
——我钓了多少鱼您还不知道吗?
——大多数都在您这里了。
“你怎么回事儿?坐了这么久,就钓了半桶?”
湖边,逍遥王已经开始叫嚷:“老大啊,你可是钓鱼圣手的长子啊,怎么一点都不像我?
说罢,又指着鱼竿:“再过来钓一会儿,好歹钓满一桶吧?钓半天就这么半桶鱼,说出去我都嫌丢人!”
魏慕华:“……”
笑着点头,走过去拿起鱼竿。
心里想着:得亏我不像你,若像你的话,我就得好好想想,该去偷谁的鱼了。
……
午饭很快就做好了。
有烤鸡,烤兔,烤鱼,还有水煮鱼片,糖醋鱼,清蒸鱼等等。
就连大米饭,都蒸了一大锅。
大家伙儿围坐在一起,晒着太阳吃午饭,还喝了几杯美酒。
由于天气渐渐凉了,所以哪怕是大中午,众人也不觉得热。
反倒是暖洋洋的,别提多惬意了。
就是吃午饭时,温眉看到了湖对面的山水涧,来来往往有不少马车拉着货物进出。
于是,不禁问了句:“对面那是什么地方?看起来还挺热闹。”
众人听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灵剑山的产业千千万,她和上官轩自然不会知道,那里曾经是他们的地盘。
逍遥王妃鲜少出门,更不可能知道山水涧。
倒是逍遥王,这几日听了几耳朵,便道:“那是山水涧,现在还没开业。”
“山水涧?那是做什么的?”
姜姒君啃着大鸡腿,明知故问。
心想着,只要我问得多,那祁叔祁婶就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小丫头片子,打听这么多作甚?”
逍遥王瞥了姜姒君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几个孩子。
叮嘱道:“记住咯,那里不是酒楼,没吃的,也不是娱乐的地方,没什么好玩的。
那是一家书院,你们若是嫌功课不够多,就去逛一逛。”
暖宝、姜姒君、段雅南:“……”
三个丫头皆嘴角一抽。
——行吧。
——要不是山水涧是我们支棱起来的,我们都得信了您的鬼话。
倒是魏倾华,第一个带头摆手:“那算了,我们功课挺多的,就不必去那边凑热闹了。”
“你个臭小子。”
逍遥王妃好笑,夹了半个鱼头便放到魏倾华碗里。
“多吃点,吃鱼头聪明,做功课才不费劲儿。”
“那您还不如给儿子吃两个鸡爪子。”
魏倾华嘴贫,指着烤鸡的鸡爪:“吃什么补什么,多吃鸡爪,兴许这两只手就能自己写功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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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个懒家伙……”
“哈哈哈!”
孩子们很快吃饱,各自离开了饭桌。
或去帐篷里小憩,或是四下玩耍。
就连魏慕华,也重新回到湖边,继续钓鱼。
饭桌上,只剩下逍遥王夫妇和上官轩夫妇。
哦。
还有一个上官子越。
他跟普通孩子不一样。
很多时候,大人们的谈话都不会避开他。
这不?
逍遥王妃看着对面的山水涧,说道:“谁家开的书院,竟开在这个地方?还取名为山水涧?
山水涧这名字,倒像是享乐之处,不像一个书院。”
“可不就是享乐之处?”
逍遥王这回没再瞒着了,笑道:“这是一家青楼,号称比‘兰花门’还要好。
还大言不惭,说是要把咱们京都城达官显贵的银子,全都挣到他们的腰包里。”
“青楼?”
逍遥王妃一听,不禁皱起眉头:“你知道得倒清楚。”
语气酸溜溜的,瞬间就把逍遥王给惊着了。
“哎哟,我也不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奈何城中早就传开了。
莫说是我和朝中同僚,就是常出门的老百姓们,恐怕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哦?都传了什么?”
逍遥王妃一听,微微挑眉:“传这家青楼的姑娘有多美,有多娇,有多勾人魂?”
“那倒没有。”
逍遥王摆摆手,像是八卦一样:“一家青楼,若是连姑娘都不美不娇,那还开着作甚?
大多数的消息啊,都是传这家青楼过两天开业,说这家青楼如何如何有新意,如何能解客人的乏。
还说什么有才艺表演?除了琴棋书画,吟诗作对,还有厨艺和武艺,花样不可谓不多。
客人们能当众打赏,打赏得多的,就能把名字挂在演艺台旁,成为榜单大老爷。
说得云里雾里的,大家伙儿都听不太明白,只知道赏银给得越多,那在里头的地位就越高,越有面子。”
说罢,逍遥王又看向上官轩一家:“要我说,你们‘兰花门’可要小心了。
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对山水涧起了好奇之心,都想等山水涧开业后,一探究竟。
尤其是那里头,除了姑娘家外,还有男儿郎……”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逍遥王妃,下意识就捂住了嘴鼻:“怎么还有男儿郎?这家青楼胆子挺大。”
“可不是吗?”
温眉也皱了皱眉头,嘀咕道:“还没开业呢,玩得倒挺花。”
“咳咳。”
上官轩轻咳两声,还瞥了上官子越一眼,提醒逍遥王妃和温眉注意分寸。
“子越,你怎么看?那山水涧对兰花门的影响大不大?要不要趁早出手?”
“影响自然是有,但用不着我们费心思。”
上官子越从容不迫,声音清冷:“青楼这种生意,并非我们一家才能做。
且往后看,各凭本事儿,各干各的,我们也不能阻止别人发财。”
说罢,又淡淡道:“没点能力的,噱头再大,也开不了多久。
能力强的,我们再如何阻止,也终究是白费功夫。
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咱们兰花门,也不是寻常的青楼。”
“说得有道理。”
逍遥王点点头,赞同道:“要我看,这山水涧的幕后东家,定不是个简单人。
他敢把青楼开在这个位置,想必是对自己极有信心的。”
说罢,又提起了出城时走的那段路:“你们不是本地人,想必还不太清楚。
京都城到这里的路啊,以往虽算不上烂,但也没有如此好走。
可今日咱们过来,我就发现,这条路重新被修过了,修得更宽敞更平坦。
想来,这都是山水涧的功劳啊!为了能让客人出行方便,竟舍得自己出资,把官道给修了一遍。”
言毕,喝了口酒,继续道:“如此舍得下血本的人,再加上如此有新意的经营方式。
这家青楼啊,铁定是不好惹的!”
上官子越听言,点了点头:“那便不惹就是。”
说罢,怕这话会引起怀疑,又添了句:“我素来不是个爱惹事儿的人,只要对方不招惹兰花门,兰花门也不会动他们分毫。”
上官轩和温眉呢?
夫妻俩的心,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招惹不招惹的问题啊。
而是逍遥王不断提起的‘新意’二字,让夫妻俩莫名想起了暖宝。
胆子大。
经营方式有新意。
这不就是他们家的儿媳妇吗?
他们家儿媳妇做买卖,走的就是别具一格的路线啊!
尤其是上官轩。
他还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暖宝时,就是在附近。
那时候是下雨天,路上有很多泥坑,马车车轮陷到了泥坑里……
想到此,上馆子突然有点坐不住了。
他借口有些醉意,起来走一走。
走到湖边,吹着凉风,心越发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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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宝当初为什么会出城?
——为什么这么巧,就出现在山水涧附近?
——山水涧的经营方式如此有新意,会不会是出自暖宝的手?
——了不得了!
——倘若青楼也是暖宝开的,那我家这儿媳妇胆子可不是一般大!
“轩哥,你在这干什么?小心栽下去。”
温眉见上官轩站在湖边发愣,便过来提醒了一句。
上官轩猛然回头,脸上的激动之色还没散去。
“没什么,你别担心,我清醒着。”
“你怎么了?”
温眉发现上官轩不对劲儿,皱眉问道。
上官轩看了眼逍遥王夫妇的方向,小心在温眉耳旁嘀咕了几句。
温眉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