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那些弟子...不该...”
程弼摇了摇头,叹息道:“但教主觉得他们可能会,可能有一天会……那就够了。”
“怪就怪你妇人之仁,怪就怪你没有好好察觉青鸾的心,怪就怪你体恤真空教的垃圾废料弟子们,怪就怪你宅心仁厚,不懂教主悉心培养你,对你的期望。”
“我替教主不值。”
“哦,对了。怪就怪你没有在教主面前举荐我当四大护法之一,却浪费了这种机会在这种废物身上。”
“呵呵,看吧,哪怕是浪费了机会他们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收益。你错了,吕兄。早该跟我一起联手,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岂有一将之敌?”
程弼缓缓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挖吕松的心。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是你杀了他们,吕兄。”程弼微微一笑,眼神温和得让人不寒而栗,“是你点燃了刑坛的火,是你亲手将他们的血肉浇筑进铜柱,是你用他们的血肉筑成你自己的牢笼,是你——疯了。”
吕松的心脏猛地收缩,血液仿佛被冻结。
“你在胡说——”
“你还记得吗?那天你跪在青鸾的尸体前,抱着她哭了很久。”程弼语气轻柔,像是在安慰一个失魂落魄的孩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手上为什么全是血?刑坛的火是谁点燃的?铜柱上的经文是谁写下的?”
吕松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有什么碎裂的东西在脑海中翻涌。
“是你做的,所以你要忏悔。”
不,不对……他记得那一夜,他记得自己冲上前去,他记得青鸾的尸体,他记得——
他的手,真的沾满了血。
那些经文也确实是他刻下的,为了超度吕氏族人刻意寻来的的经书。
可是...可是......
“你是说……”吕松的喉咙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我亲手杀了他们?”
程弼笑了,笑容温和而悲悯:“你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对吗?”
小主,
吕松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撕裂胸膛。他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血珠一滴滴砸落在地。
不,不对……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狠狠地咬住舌尖,血腥味顿时弥漫口腔。
痛楚让他的意识重新回到现实,他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程弼——
看着他嘴角那一丝淡淡的讽刺。
“……不,你骗不了我。”吕松的声音低哑,但却透出一股坚定的冷意。
“颠倒黑白。”吕松猛的站起,青鸾干枯的手臂从吕松肩头划过,像是妻子在替丈夫温柔的整理衣服。
“从哪里学来的邪门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