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男人她比谁都清楚。
张怀是个好人,从前读了点书本来是想考个功名,奈何家里钱财不多只能罢了。
种地都种不过别人的他,长路漫漫怎么活啊!
张岁也明白,在这个时代,死的方法千万种。
她们却是要活着的。
她说:“娘这么说就是小看爹了,爹读过书不一定是去当头兵的,兴许能当个军师,再不济帮人写家书呢?”
“这军营里可不是只有送死的兵。”
哭得悲惨的杜槐花渐渐止了泪水,缓缓看向自己的女儿。
前几日女儿被推倒在地,此时那额头上还留着伤疤。
她心疼地抚上她的伤口,“很疼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张岁摇了摇头,“娘不伤心我就不疼了。”
女儿都这么安慰了,杜槐花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难过,她说得也不错。
张怀性子是弱,但读过书是实打实的,朝廷看中读书人,那军队里的读书人又少,张怀不会被送死的。
安慰好自己,杜槐花破涕为笑,“我居然不如你。”
却也知道这不过是个安慰的话,这心里多少还是装着担心害怕。
张岁对此已经很满意了,“那娘把有用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估计快要离开了。”
杜槐花早就听说要逃荒乞食的事,所以听到这话倒是不惊讶,反而一抹眼泪抓住张岁,“娘有话跟你说。”
张怀在一个多月前就感觉到状况不对,所以拼命帮人写字、上山砍柴到镇上赚钱,私下里买了不少的小米和干面,并且半月前还在山里头拼尽全力地杀了头不大的野猪还有只野兔。
这些全都被张怀在深夜里用粗盐腌过藏在了床底。
水也藏了不少,省着喝的话能够一家人喝个五天。
张怀还极有先见之明的费了大劲儿买了把开了刃的菜刀,暗地里磨了好几把的竹子。
竹尖锋利,要伤人轻而易举。
杜槐花也不闲着,缝补了好几双的鞋垫子,破洞的衣服也全都补好了。
前些天更是买了点简单的药存着。
这些东西全都是为了逃荒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