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国联的常任理事国,一边是普通会员国,国联当然选择、两个都不得罪。没错,就是这么怂。小国再求,再求联盟就派观察团到爆发争议的地区溜达溜达咯。观察团溜达回来和稀泥,劝你俩别打了,这块土地干脆归到国联名下怎么样,这下不会吵架了吧?
呵呵。
一波卖蠢混淆视听,大国嗤之以鼻,小国心灰意冷,不会跑来堵住联盟门口央求救援搞得国际联盟下不来台——总不能真管啊——国联由此保住面子,暂时的。类似闹剧都不需要太多,一两次过去,国联就逐渐威严扫地。
失去威慑力的组织难免有人想要退出,意大利不愿受国联管束,德国常被法国欺负,两个欧洲国家的退出大大鼓舞了原本想退不敢退的弱国。大伙颠颠退出国联,建立自己的“超国家联盟”抱团取暖。日本英雄福地樱痴常年活跃在殖民帝国不爱浪费精力的亚非拉大陆边边角角,配合日本政府不遗余力的宣传攻势,慢慢便取代国联,成为了超国家联盟公认的英雄。
一群身上长满租界的国家怯懦敏感,小心翼翼攒出的新联盟依旧对成员国没有强制约束,唯恐惹来多一层压迫。不约束意味着合不成一股劲,翻不起任何风浪,强国懒得搭理这种联盟,放任他们害国际联盟彻底沦为嘲笑警示超越者的一则小品。
《文豪野犬》打三次世界大战,国际秩序将将来到原初世界一战的水平。想要拥有强国力挺的联合国,少不了一场全新的异能世界大战改写世界格局。
陀先生抚摸书本的烫金封面,可以理解呀,科技无法压制取代超越者之前,人类就是会如同神明一般,久久无法步入名为“科学发展”的快车道啦。
人类还好点,强大的异能者寿命有限,百年左右便能化作一捧泥土。法则不死,神明不灭,祂们仗着一身蛮力,完全没有主动改变的意识。等陀先生迟钝的同族意识到急需改变,多半已在迎击灭族强敌,稍有不慎覆水难收了。
社会实验好呀,陀先生找出披着《圣经》皮偷渡来这个世界的《资本论》,眷恋翻阅烂熟于心的文字。是这些书叫祂明白,一味怀揣愤怒掀翻旧秩序,若是找不到构筑新秩序的思路,也不过是人死道消,旧秩序卷土重来。因此祂不看好天人五衰,一如不看好超越者制止战争,不看好日本官员理想幻灭化身恐怖分子的苍之王事件。
但是不看好≠不支持
人类拥有无穷的可能,万一呢?有机会的话,哪个既得利益者喜欢亲手砍掉自己的触手,走上那条赤红的道路呢?
陀先生一贯乐于向目标倾情提供必要情报,支持对方走得更远,给世界留下更多的动荡,用绝境激发出更多的“可能性”。爱与美之神缺乏创造力,从不凭空捏造苦难,没有这个能力晓得吧?柔弱的情报贩子不过是静静收录目睹过的罪,在恰当的时间复刻出来,恰当赐予恰当的人,就被污蔑是“窃取神明权柄随意责罚人类”。
啊对对对,笨嘴拙舌陀思妥耶夫斯基从不逞口舌之快。
死屋之鼠的首领、天人五衰的参谋只当不清楚异界来客在搅混水,自顾自念叨进监狱前布置的棋局:“要是让侦探社使用神之眼,事情就会有些麻烦,还是除掉其所有者比较好。”
原计划是让霍桑先生假装不敌战术撤离,一口气烧光资产能赢的菲兹杰拉德放松警惕,霍桑遗留的血迹就能找到机会一击毙命。这个世界的菲兹杰拉德早年失去女儿,不过神志不清的妻子还活着,交接遗产有的忙了。侦探社拖不到手续办完,找不到幽居美国庄园的菲兹杰拉德遗孀,可不就是一出死局吗?
“这样一来,神之眼就用不了了。”神与人的身份互不干扰,这一点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做得很好,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他极尽温柔地放下导师智慧的结晶,一个人超认真飙戏,“虽然这次制定了完美无缺的计划,但完美很无趣呢。”
监狱核心忽然浮现一颗新的金色光球,里面是新来的囚犯,太宰治。
“暗杀被阻止了哦,魔人先生。”太宰身着囚服,端的是一派云淡风轻。
他联系外界黑进曼哈赛特安全公司,提醒人们洒水冲淡血字的威力。
重罪犯诧异挑眉,随即愉悦微笑:“居然来这一手,你为拯救侦探社故意被抓了呀?”
“要看穿你的计谋,就只能坐上这个位子啊。”侦探看似纯真地笑。
“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遇上国际象棋的好对手。”俄罗斯人快活发起游戏邀约,“当当~兴高采烈的烦恼商量会!那么由我费奥多尔来担任主持人……”
“等等,先等等!”日本人有点猝不及防。
陀思妥耶夫斯基好心关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