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么。”
裴书臣和程绪离坐在季昌宁面前,淡淡看向他。
程绪离暗自笑了笑,有进步,知道问问孩子的时间安排了,也知道考虑孩子了。
这才戌时,按照平常时序政会来找他一起用晚膳。
“您有什么吩咐吗?”
季昌宁双手垂在两侧,食指微微弯曲。
裴书臣没看见,但程绪离看见了。
他微微一笑,“紧张什么,你是在怕我,还是怕你师父——”
季昌宁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摇了摇头。
裴书臣不是个会废话的人,直接开门见山:“我问你,你师爷那两个孩子在哪。”
语音一落,季昌宁都能感觉到空气里的寂静,他微微蹙眉,拇指无意识碰上食指。
他在下意识防御:“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久居高位惯了,习惯保护身后的“弱者”。
虽然心里知道,裴书臣不会对那两个孩子做什么,但是这些年的经验养成。
不管何时何地,他都不能全心全意相信裴书臣。
谁知道,裴书臣会不会像对他一样,对待那两个孩子?
裴书臣能因为一个误会,虐待他十年。
难道就不会因为一个误会,伤害别人吗?
他不会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发生在别人身上。
“老夫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轮到用你过问了么——”
裴书臣不满季昌宁的反应,把手中本给季昌宁剥好的杏仁,一把扔到桌上。
前些日子,瞧着季昌宁一桌上的坚果,就吃了一点这个。
裴书臣看桌上也摆着,猜着是他爱吃,就随手给他剥着。
转头正视着季昌宁,“怎么,下一句是不是又开始用皇帝的身份压老夫?”
越说越气,想起从前季昌宁犯倔,裴书臣隐约觉得,今天他也有这个趋势。
索性,就准备先发制人,凶一凶他,省的一会儿,这孩子犯起倔,没法管了。
收敛了眼色,故作严肃:
“用不用老夫给你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