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客川笑道:“没有人邪与正,只有人爱与憎。”

举杯喝茶,坐而谈论,随后离去。

......

顾鸣留下的长剑已碎,喻客川本打算了然一身地走,了无牵挂。

一身素衣,一身正气,一心热忱。

便足以了。

想虽是如此想的,但三公子此刻还是免不了盘算着从家里带多少银子走。

毕竟此行身边还有个姑娘,喻客川认为自己多少要有些公子风范,这一路总不能让苏小姐保管自己的衣食住行?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是个俗气的人。

回到喻家时,纵是一砖一瓦,一屋一室,看见这些,莫名有些感伤。

书生在厅堂内端坐着,手里捧着书,怔然地盯着,喻客川望去,总觉得二哥只是假意看书,实则心神早已不知飘到哪儿去神游了。

家主同样在,举着笔迟迟不肯落下,身前的桌上摆着墨与还未书写的宣纸。只是不同于书生的心不在焉,注意到三公子的到来,便暂时放下笔墨,轻唤了一声“客川”。

喻宏陡然回过神来,看向三公子,只是淡淡一笑。

“见过家主,哥哥。”

喻钧微微颔首道:“客川,宏儿与我说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喻客川说道:“明日。”

喻钧轻叹口气,并没有继续开口,小辈的陆续离去,总是令人五味杂陈。

他收回目光,蘸取墨水,在纸上写下一句“世间万物尚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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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宏的面色没有变化,倒不如说,这位与三公子关系最为亲近的书生,比起维持微妙关系却又如同陌生人的长辈们,反倒率先一步选择去接受。

喻客川转身离开。

书生的笑容依旧在,他放下书,从家主的手中接过笔,在其方才写下的句子后补写下一句。

“天下旅客尽启程”。

......

临近夜晚,天色暗淡。

喻客川拿了家里的几贯铜钱,也不多,但大概是够的上这一路走的比较潇洒了。

三公子对酒肉并没什么要求,这点倒是时常让他洋洋得意,至少在他看来喝茶并不是一件俗气的事,或许应该说成品茶?喜好做这么一件不俗气的事,也只有从这方面他才能认为自己是个脱俗的人。

躺倒在即将离别的床铺上,喻客川总感到如梦似幻,没有丝毫困意,只能痴痴地盯着上方,细细感受五年不见本该好好温存一番却又即将离开快到来不及好好告别的地方。

房门被叩响,来者是喻宏。

书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递来一块物事。

喻客川看去,是一块羊头骨模样的面具。

也不知从何时起,这块面具便挂在喻宏的书房墙壁上,不明白翩翩书生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