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梅师伯是个出了名的大胃王,一口气可以吃下五六个大馒头再加三四个炒菜,余淮生眼尖地发现,一梅师伯圆幼的脸庞上写满了心事,连吃面都吃得是心不在焉,左一口右一根的,余淮生已经两碗下肚,一梅师伯的碗里却仍剩一大半面条。
“师伯,是面条不合你胃口吗,要不,我重新给你叫一碗其他味道的”
“小师侄呀,你说...”一梅师伯突地抬头看向余淮生:“你说这老妖精说那句话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师伯,你就别听她胡诌了,我可不相信她就这样看我一会儿,就真能把我的前尘往事看个通透”余淮生也不是完全不信阿里香的话,只是不太信,再加上一梅师伯这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余淮生可不想师伯为了两三年后的事情焦虑,便一口子否决了阿里香的预言,这样做只为了能让一梅师伯安个心罢了。
“要是别人说这样的话也就罢了,但这个人是阿里香呀,虽然血脉不纯,但好歹也是化形一族的后裔,再说了,她主要目的是得到我的身体,真要拿个假预言来糊弄我俩,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一梅师伯干脆放下了筷子,直直地看着碗里已经糊成一片的面条,脑袋里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师伯,我就打个比方,要是预言成真了,你当真会拿你的身体去换另外一个预言吗?”相比自己那个不切实际的预言,余淮生更担心眼前的一梅师伯,毕竟,余淮生的这个预言准或者是不准,都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一梅师伯则不同。
“你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一梅师伯并未直接回答余淮生的问题,歪着脑袋一脸神秘兮兮地看向余淮生,仿佛找到了关键点。
一梅师伯眼睛眯成一条缝,寒光四射,看得余淮生后背一阵发凉,仿佛只要余淮生给出的答案让她不满意,一梅师伯立马就会跳起来撕烂自己这个小师侄的可爱的小脸蛋。
“冤枉呀,师伯,我基本上天天和你们在一起,我谈没谈恋爱你不知道吗?”余淮生一脸苦大仇深。
“那梦魇你还不是瞒着我,要不是李航博已经找上门来,我不知道你还要瞒我多久”一梅师伯是越说越生气,见状,余淮生不由得把屁股下的小板凳往后挪了挪,害怕一梅师伯一个没忍住,又跳起来给自己脑袋上一下。
其实也不能怪一梅师伯如此反应,余淮生可是同门师弟临终托孤给一梅师伯的,以一梅师伯这一辈子勤勤恳恳的性格,这事儿不接则罢,一旦接下来,怎么都得把余淮生带出个人样儿来。
哪曾想,接手余淮生到一年,幺蛾子就没停过,魇的事儿都还没捋顺,又来个稀奇古怪的预言,一梅师伯心里面是特别无语,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刨了余淮生家祖坟,这辈子主打的就是一个还债,再加上阿里香这预言说得是不清不楚,一梅师伯想再问问细节,可阿里香一本正经地摇头拒绝,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气得一梅师伯只有自己生闷气的份儿,毕竟,一梅师伯遇到的是个武力不能降服的主儿。
“师伯,预言不是说我得有个恋人吗,只要我坚持不谈恋爱,这事儿不就不了了之了吗”余淮生一拍桌子,冲着一梅师伯兴奋地说道。
“好像是这个道理哈?”被余淮生这一提醒,一梅师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住地点头附和。
“是呀,这样不就解决了吗,我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余淮生见一梅师伯似乎心情好很多,连忙又向店家要了一碗加卤鸡蛋的面条,一副讨好样儿将面条递到了一梅师伯面前,心结已结的一梅师伯顿时来了食欲,毫不客气地对着那碗面条就大快朵颐起来。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一梅师伯,余淮生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转瞬间便消失不见,一梅师伯埋头吃着东西并未发现异样,余淮生将手放进裤兜里,摸着那枚自己之前从梦境中带出d石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待一梅师伯吃完面条后,两人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昨天出来那会儿走得倒是洒脱,是时间也没说清楚,地点也没约定好,连最起码的联系方式都没留一个,无奈之下,余淮生只能拎着行李箱和一梅师伯往南门大院的方向走去,好在时间尚早,相比昨日的燥热,清晨的微风显得凉爽许多。
“一梅师先生...余先生,早呀!”还未走到南门大院,就见开着小轿车缓缓而来的田原,也许是昨天已经见过一面,今天的田原看见余淮生二人要亲切许多,把脑袋伸出窗外,挥动着手臂冲二人打招呼:“好巧呀,我正苦恼去哪里寻二位呢,这不二位就出现了”
“嗯,早上天气凉爽,我就想着散散步,散着散着就到这儿了”一梅师伯并未提起昨夜在来去客栈的事情。
田原将车停到路边,连忙下车接过余淮生手中的行李箱,放进了车后备箱里,又招呼着余淮生师侄二人上了车,自己则坐回了驾驶座,刚才在外面宽敞没发现异样,但车里空气相对密闭,只见田原抽了抽鼻子,一脸疑惑地回过头看向坐在后排的一梅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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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见田野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一梅师伯问道。
“一梅先生喷的这款香水味道好特别呀!特别像熏了香的排骨,我还没吃早餐,都闻饿了”兴许是觉得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看着实有些失态,田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连忙将脸转了回去,笑容中带着一丝尴尬。
“哪里特别了呀,这不就是款洗发水的味道吗,我们那边很流行的”余淮生连忙遮掩,跟在一梅师伯身边久了,说起慌也变得顺溜了。
余淮生知道自己师伯是没有喷香水的习惯的,刚才他也未曾注意,这被田原一提醒,他也认真地嗅了嗅,的确,一梅师伯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就是那种家里炖排骨加点清爽绿豆或者莲子才会蒸煮出来的味道,是一股带着独特芬芳的肉味,余淮生看向一梅师伯胸前挂着的链子,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味道多半是来自那颗灵骨项链。
“是呀,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