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萧令宜回到坤宁宫,却见祁鹤安正负手站在那幅鸿雁山脉图前,面无表情。
她悄悄走过去,幽幽地在他耳边道,“不就是昨晚没顺着你吗,至于这么生气?”
“别气了,今晚……补偿你就是了。”说着,她脸上已飞上红霞。
无论过了多久,这些话她总是觉得难以启齿。
祁鹤安思绪回笼,伸手揽住她的腰,却并没如往常一般揉捏不停。
他淡淡地道,“我想回北境一趟。”
“多久?”
“半年。”
“什么原因?”
祁鹤安面容平静,“我离开太久,有许多事要处理。”
“你在撒谎。”萧令宜平声道,“北境近来少有战事,风平浪静,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回去处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祁鹤安平静的表象终于被打破,露出一丝戾气来。
“我今日去出城办事,听到有百姓在议论,议论你……”
他说了一半又闭上嘴,蓦地一拳砸在鸿雁山脉图的旁边。
“他们怎么敢那么说你!”祁鹤安咬着牙,又是一拳要砸上去。
萧令宜眼尖地看见他关节处已经破皮渗出血丝了,连忙拉住他的手。
“他们说什么了?”
“……”祁鹤安只要想到那些话便怒的想杀人,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萧令宜弯着唇,“我猜猜,是说我与你不清不楚,水性杨花?”
祁鹤安陡地转过头,死死盯着萧令宜。
萧令宜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宫外都有了,还落到了你的耳中,宫内又怎么可能没有呢?”
祁鹤安不说话了,半晌扭回头去,“我明天就走。”
只要他暂时离开上京一段时间,流言必然会平息下来的。
他知道萧令宜对名声看的有多重,他不想破坏她的抱负,也不想那些难听的话与她沾染上半分关系。
“不准走。”萧令宜声音冷凝,“你若走了,便再也不要回来。”
祁鹤安骤然转头,却见她面带笑意,哪儿有生气的样子。
“你……”
萧令宜将他拉到桌前坐下,又起身翻出常备的伤药来替他处理手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