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十分小心,但放在床上的动作,还是惊醒了萧令宜。
她睁开眼,便与祁鹤安漆黑的眸子相对。
意识还未彻底清醒,身体便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祁鹤安反应不及,顿时伤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钝痛,他抑制不住闷哼一声。
萧令宜听到他饱含痛意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她连忙坐起身,急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祁鹤安摇摇头,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萧令宜沉默半晌,想绕过他下床。
却被祁鹤安一把抓住手,他朝墙角点了点下巴,简洁地道,“漏水,你的铺盖快湿了。”
萧令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知道了他的好意。
但她仍旧轻轻挣着被握住的手腕,“我去桌椅上将就一夜,明日再找老爷子看能不能修一下房顶。”
果然与他猜的一分不差。
祁鹤安没有放手,十指有力地禁锢着她的手腕。
“之前对不起,我不会再强迫你,伤害你了。”黑暗中他低声道。
知道戒心没那么容易放下,他又道,“你若不放心,我不上床就是。”
说着,他松开手,撑着床就要起身。
“别。”萧令宜还未回神,已回手拽住他手腕,“你身上还有伤,不可胡来!”
两人僵持的这会儿功夫,隔壁传来了频繁的翻身声。
茅草屋隔音不好,怕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吵到了隔壁的老婆婆夫妇。
萧令宜犹豫片刻,往里退了退,“你……上来吧。”
说完,她便松开手,整个人紧贴墙壁缩着。
祁鹤安看着她的背影,小心地躺下了。
原本就狭窄的床,两人间硬生生还空出两臂宽的空位,也是为难她了。
祁鹤安闭上眼,将思绪放空。
萧令宜清醒时还能维持着这个姿势,真正入睡后,便放松了下来。
第二日祁鹤安率先醒来,只觉得右肩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