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注意力都在祁鹤安身上,并没听清老爷子说了什么。
见他喝下药后,惨白的脸庞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才放下心来。
做完这一切,萧令宜才感觉到一股席卷全身的疲惫。
从昨天春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处于奔波中,就连昨晚睡着的那几个时辰,也是时时揪着一颗心,压根得不到好好的休息。
萧令宜再次趴在床沿上沉沉睡去。
她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那食物的香味勾起了她忽视已久的饥饿感。
从昨天到现在,她体力几度匮乏,如今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那饥饿感再也压抑不住。
萧令宜看了一眼依旧静静躺着的祁鹤安,转身出门。
屋檐下支着一口锅,老婆婆正搅拌着锅中的浓汤,老爷子在旁边磨着小刀。
见到萧令宜,她笑着招了招手。
“快来,熬好的野鸡汤,补身子的,就等你睡醒呢。”
萧令宜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近几步,这对夫妇收留他们,又替祁鹤安疗伤,还为她准备膳食。
如此好心又不图回报的赤忱之人,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报答他们。
想了想,萧令宜快步转身回了祁鹤安床边。
再出来时,她手上拿着一个布包。
她将布包塞给老婆婆,“多谢婆婆收留。”
这里面是她当掉银冠和玉佩后的钱,买药后剩余了这些。
她一次性买了一个月的药量,足够祁鹤安伤愈,这些银子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不多,算一点心意。
老婆婆一惊,连连推拒,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萧令宜。
吃完饭后,婆婆见那床只能睡下一人,萧令宜日日睡在床沿十分可怜,又搬来两床被子,将桌子挪开给她打了个地铺。
初春的夜还有些寒冷,萧令宜缩在被子中看着床上的祁鹤安。
只要他的伤势愈合,她再想办法回到上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萧令宜第一次安心睡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
祁鹤安不但一直没醒过来,还在第三天夜里再次发起了烧。
这次发烧来势汹汹,喂药也退不下去,将祁鹤安的脸烧得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