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三天前与萧令宜见的最后一面。
没有不舍的眼神,没有担忧的叮嘱。
那算什么告别?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他们之间,的确该如此。
可祁鹤安在此刻,却突然不忿和不甘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惊雷划过夜空,将屋内照得亮堂,也晃醒了宿辰。
他睁眼的一瞬间,祁鹤安的身影闪过。
他还有些迷糊,下意识喊道,“侯爷,你去哪儿?”
祁鹤安脚步一顿,回头道,“明日你带人继续赶路,本侯有事离队半日,办完事会赶上你们。”
说完,没等宿辰回答便取下了檐下挂着的雨衣离开。
好一会儿,宿辰才清醒过来。
他想起祁鹤安的话,猛地瞪大眼睛,再往外一看,哪里还能看到人影?
连马蹄印都被雨水掩盖,看不清踪迹了。
他苦着脸,“侯爷,好歹带上我啊……”
这下好了,想跟也跟不上了。
雨夜中,奔驰的骏马隐入雨幕,只有一路溅起的水珠像一道闪电划过。
白天跟着运粮的车队,只能慢慢走,可把凌霄给憋坏了,此刻撒开了蹄子跑,别提多爽了。
天亮了,雨不知何时停的。
萧令宜掀开帐篷走出,深深吸了一口雨后的清气。
下雨对春猎来说算不得大事,本就是为祈风调雨顺的,怎会介意下雨,不过是因为雨天难行路罢了。
何况雨后动物们都会从窝里出来透气,更方便狩猎。
不止是她,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也都早已出了帐篷。
简单的早宴过后,所有人整装待发。
萧令宜一身干练的骑射服,往日端庄的盘发也改为了高束在头顶的马尾。
以她为首,带着重重护卫与百官们进了猎场范围。
大多数官员及其子嗣们都很快分散各自狩猎,只有几位皇室成员还跟在萧令宜身侧。
一行人骑马没走多远,便碰上了一只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