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细细体会这感觉,新奇,陌生,又让人恐惧。
是的,恐惧。
即便是母体天然对幼子的爱护,也抵不过恐惧。
这个孩子不能留。
如今月份小,她不说谁也看不出。
可以后呢,肚子大起来呢?她作为垂帘听政的太后绝不可能几个月不在人前露面。
更何况这个孩子不是因爱出现的,它的到来是因为恨。
它会让她跌入地狱,会让她努力争取的一切顷刻间分崩离析。
不知过了多久,乌苏推门进来了。
她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下,她低声问,“娘娘,逃避不是办法,您准备怎么办?”
即便强压着,萧令宜也依旧听到了声音里的慌乱。
她沉默良久,哑声道,“这个孩子不能留……”
乌苏猛地掉下泪来,“奴婢也这样觉得……可是……多年前宫中的太医便是说娘娘体寒,怕是极难有孕,这恐怕是娘娘仅有的孩子了……”
“哀家的夫君已经死了,哀家本就不会再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