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没去。
非但如此,他还借着禁军指挥使的名头去了禁军在京郊的大营,几日没回京。
他深知自己的脾性。
与其在怒意最盛的时候做出什么无法挽回之事,不如先用别的方式发泄出来再好好考虑该怎么做。
这是在北境极寒的夜里七年他学会的道理。
可他的行为落在萧令宜眼中,便成了心虚逃避。
他也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理智隐忍,总会在萧令宜面前灰飞烟灭。
……
“侯爷,今日还去校场吗?”
宿辰把腰带递给祁鹤安,问道。
祁鹤安利落地蹬上靴子,接过腰带束上,沉声回道,“去。”
“是。”
宿辰眼里浮起一丝怜悯的神色。
他们到达校场时,那里已经七七八八站满了人,都是禁军里的军官和士兵们。
这是禁军的老传统了,每天训练完可以和任何人自由切磋。
他们不像边境军,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摩擦。
禁军轮不到去京中值班时,便只能日复一日待在京郊大营训练。
切磋也算给枯燥的军中生涯带来点挑战和刺激。
但现在,校场上众人看到祁鹤安走过来,顿时脸色一变。
其中一个校尉被推了出来,干巴巴地问,“指挥使,今天还切磋吗?”
他叫张雄,身高八尺,浑身上下肌肉结实,肱二头肌更是发达得像小山一样。
他算是禁军里头一号的好战分子,校场上切磋少有败绩。
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连腿肚子都在打颤。
祁鹤安已经开始往手腕和掌心上绑布条了,他抬眸扫了一眼张雄。
“就你了。”
张雄脸色一白,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
祁鹤安绑好后,甩了甩手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