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仔细看去,才发现上面被人添了几笔。
此人明显不善画工,毫无技巧可言。
可只是添了几笔墨色在山顶,却让整幅画仿佛瞬间鲜活起来。
萧令宜怔怔地看着雪山图出神。
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今日谁来过坤宁宫?”
乌苏倒没发现不对,答道,“是侯爷,他先是在坤宁宫等了半个时辰,才去的泰文殿。”
果然是他。
“娘娘,有何不妥吗?”
萧令宜摇摇头,只觉得祁鹤安的心思扑朔迷离,她怎么也看不透。
……
明宣侯府。
祁鹤安匆匆出门,又顶着一身风雪回来。
他靠坐在书房窗前,盯着外面飘飘洋洋的白点。
上京上次落雪,已是七年前了。
如今上京已再次落雪了,可他仍旧被困在七年前那个雪夜。
祁鹤安平生最厌恶优柔寡断之人,所以北境人人都道他最是杀伐果断。
明明身上背负着杀父之仇,早该摈弃一切杂念。
可偏偏在有关她的事上,剪不断,理还乱。
祁鹤安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正出着神,一缕熟悉的酒香传入鼻间。
祁鹤安起身几步拉开了书房的门,宿辰正坐在屋檐下,手里捧着一壶酒。
见到祁鹤安出来,他下意识把酒瓶往身后藏。
他讪笑,“侯爷,属下可没有玩忽职守,就是这天太冷了,暖暖胃,对,暖暖胃。”
北境军令第一条,便是值夜不可饮酒。
若被发现必然是一顿军棍伺候。
祁鹤安这回没有责罚他,而是掀起袍角坐在他身侧台阶上。
“拿来。”
宿辰迟疑片刻,把酒放在祁鹤安伸出的手心里。
这酒不是什么好酒,只是军中最普通的烧酒。
一口下去,从嘴里烧到胃里。
祁鹤安一口气灌了一整壶下去,惊呆了宿辰。
“再去拿些来。”
宿辰愣愣起身,又回头道,“买酒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