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阴沉了神色,声音里满是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你骗我?”
萧令宜知道这是他最在意之事,倒也不敢含糊。
她道,“哀家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却明白老侯爷的死绝不简单。”
“当年老侯爷不过四十,尚在壮年,何至于突然病逝于边关?”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便是当年有人觊觎老侯爷手中的兵权,拉拢不成,便下了杀手,剩下的,便不用哀家多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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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鹤安眸光沉沉。
当年他赶往边境时还未及弱冠,仅仅凭借一个世子身份并不能服众,北境军因此动乱了好一阵子。
在他没有彻底掌握北境军之前,无数次有人暗下杀手。
也是因此,让他察觉到了父亲之死恐怕另有蹊跷。
思绪回笼,祁鹤安看向萧令宜,“所以?”
“所以,哀家与你有共同的敌人。”萧令宜眼神诚挚。
“不论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能否等来日大仇得报后再清算?到时,哀家即便任你处置,也绝无怨言。”
祁鹤安扯起一抹冷笑,“恩怨?太后欠我的,恐怕永远也还不清。”
他虽没答应,但到底也没拒绝。
萧令宜不想逼他太过,便也没再继续。
想了想,她又道,“你伤势如何了?”
那天过后,她几次梦中再次见到他身上的那些伤,醒来总是心绪复杂。
祁鹤安不看她,“臣的伤势都是拜太后所赐,何必多问。”
他十句话里,有九句半都是带刺的。
萧令宜垂眸,平复心间酸涩。
他们之间,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哪怕只有一句……
殿内安静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却无人离去。
他们都知道,今夜的事还没完。
月色朦胧。
本该宁静的黑夜里,有人步履匆匆而过。
不时有哭喊声响起,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亦有婢女恭敬地捧着碗,“娘娘,该喝安神汤了。”
待帷幔后的贵人起身服下后,再次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