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王酒醉已经安寝,白衣少年也已酒醉扶进了后堂,金甲将军也被安置在厢房歇息,只留下急急清扫的一众婢女们。
闵王府好久没这般热闹过了!
王府后堂;
曾经闵王养病的这间卧房,如今成了李逍遥的住所,毕竟当初的状元糕是他买来的。
虽然已来京城很久,至今都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可就算是各位王爷的府邸,都有专门的卧房,真不知这是荣幸还是悲哀!
青衣汉子望着床榻上,已经发出轻轻鼾声的少年,微微一笑,随即吹灭烛台,快步走出房间,房间也被关上。
难得今夜王爷大悦,这少年应该也很尽兴吧!
夜色漆黑如墨,只有院中稍许的烛光透过窗户,照入房中。
呼……
一炷香后。
一声长长的吐气声中,这间后院的卧房的床榻之上,猛然坐起一道白色身影。
快速起身走下床榻,急急来到窗下站定。
若有外人看见,必会受到惊吓,本是醉酒之人,怎会突然惊起,莫非有那梦游之症?
缓缓将手伸入怀中,竟然掏出一物。
借着窗外微弱的烛光,依稀可见是一圆形,还浮现着盈盈白光。
“还挺别致!”
悠悠的声音在房中响起,白衣少年缓缓走向茶桌。
缓缓坐下,倒上一杯凉茶灌入口中,眼中也瞬间恢复清明。
开玩笑;
这点酒能喝醉,他就不配叫李逍遥了!
两个时辰的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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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在关注着对面的金甲将军,那种熟悉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烈,希望能找出一丝诱因,结果还真让他发觉了。
今夜闵王为那张大将军接风洗尘,如此轻松的时刻,依然是金甲罩身,已经很是怪异。
而且他还发现;
这张大将军似乎很爱惜那身金甲,而且特别爱护胸口的护心镜。
不止频频低头观看,就连站起的时候,始终有一只手置于胸口。
若是常人看到,也只会以为这是一种礼节,毕竟今夜是闵王的宴请。
可他既已心中生疑,这种合乎常理的举动,就成了最大的破绽。
直到闵王酒醉,他也故意以酒醉之身,进行试探。
西凉白马志在东都;
作为统帅东都兵马司的大将军,怎会一点不知?
虽然张大将军当时说的很是坦然,可他还是捕捉到了那眼中的一丝震惊,只是一闪而没,外人很难察觉罢了!
那身金甲与镇北公的极其相似,他不但熟悉,还亲自穿过。
金甲是朝廷常制,是全身甲,双肩以虎头爵护住,而胸口中还有一块单独的护心镜。
护心镜在金甲之下,是可单独拆卸下来的,与金甲之间以暗扣相连,轻易不会脱落,而护心镜下,却是一个很隐秘的所在。
他曾问过镇北公,为何在这金甲之下,会有这么一块护心镜。
据镇北公所说;
只要是朝廷的统领身穿重甲,必然会有一块护心镜放在心口,不但为了护住心脉,也是一个藏秘密的所在。
身穿重甲,必是军中将领,若有重要军情密信,都会藏于护心镜下随身携带,这也算是各种军中将领的一种惯例。
若护心镜碎,说明已经阵亡,秘密就会随之泄露,军中自然就会有应急的防护。
今夜闵王设宴,张大将军依然身穿金甲,想必在那护心镜下,应该藏着什么隐秘吧!
所以他借着酒醉之身,以倒酒之机,故意将酒倒在张大将军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