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的母亲哀嚎一声,紧紧抱住了女儿,还强撑的精气神瞬间卸掉,连背脊都塌了好几分。
眼泪都再哭不出来了。
“只是.....”赵非蕴长叹一声,看着眼前一张张干瘦的身躯,忍下心中如滔滔江水般的震撼,继续说道,“只是你要知道。”
“钱主簿,他们确实不是我们墨城的子民,但却也是我们为官者的子民,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抛弃他们。”
“你明白吗?”
“要是我们都帮不了他们,畏惧困难,那我们也就不配做这个父母官了。”
钱主簿大张着嘴,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豪言壮志,自己满头乌发的时候,也是如此的不畏艰难,只为民请命。
他默默低下了脑袋,往后退了几步。“是下官着相了。”
小林闻言,满腔愤懑倒是立即转为又惊又喜,他涨红了面庞,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赵非蕴,“大人!”
老万也欣慰极了。
原来是他们想差了。
......
赵非蕴转回内衙。
难民已经随着衙役各自去安置,外面又回归了初始的安静。
他捏了捏眉心,内心却隐有忧虑。虽然对外已经夸下了海口,但是难民数量确实有些多,不说一个两个,细数之下,竟有接近两百个。
更何况要是真的接受了难民,一旦消息放出去,势必会有更多的难民蜂拥而来,到那时,这些人该如何安置?
又该怎样保证墨城的安稳?
这些问题宛若重重巨石压在心间。
不知不觉间,月上树梢,一只猫头鹰扑腾着翅膀飞过来,绕着光秃的枝桠旋转,良久才落下来。
它的眼睛当中仍然是黑的很,只是却不明白房中的人到底在叹息什么。
赵非蕴与它对视片刻,方才面无表情的关好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