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是看明白了,什么中毒啊,人可好着呢。
今日的宴席,陆同本以为能拔掉眼中钉,好让自己为所欲为,哪里知道人家直接来个釜底抽薪,与郑思远里通外合,打了陆同措手不及。
豪绅们摸着下巴,垂眼深思,看向赵非蕴眼神当中第一次出现了畏惧。
看来要改变对县令的态度了。
“郑将军,多谢。”赵非蕴微微颔首,萧眠也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郑思远。
要不是他,或许今夜他们的确很难全身而退。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萧眠忍不住问,于班二人已经被押走了,只剩下豪绅们还在看热闹。
按照规矩,便该由郑思远接管这一万兵马。
陆同还在帐中疯疯癫癫地走着,军医要给他处理伤口,他便跑起来,四处躲藏,神色惊惧,哪里还有之前意气风发,城府颇深的一军将领模样。
几个士兵好不容易按住他,不只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惊吓,陆同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毫无形象,手脚乱蹬,有些豪绅忍不住笑出声。
郑思远忍住眼中涩意,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让兵士将他们带出去。
他摆了摆手,抬眼四十五度看着正中央那副山河图,气势磅礴,曾无数陆同指着它对自己说,“思远,你看着,假以时日,这片河山一定是陆家的。”
然而往事不可追,那边军医还是急得满头大汗,“将军,别动了,等会儿就不痛了。”
说来也是唏嘘,之前受过伤眉毛都不皱的人,如今是个顽童,郑思远抹了一把脸,五指紧握成拳,颇有些心灰意懒,望向赵非蕴,“等陆将军身体好些,我准备带着陆将军回他乾州老家,再不问世事。”
郑思远是个弃婴,年幼时跟着一直跟着老乞丐上街乞讨,夜里便住破庙,直到八岁那年的冬天,一场大雪要了老乞丐的命,郑思远就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