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流双手负在背后,默不作声,脸上神情肃穆,眉间隐现忧意。
那人行至半途,忽而驻足,掌中刀锋一转,霎时嗤嗤锐响,喝道:“怎样,可有胆与我在这钢丝上一斗?”
江自流道:“江某不才,承蒙同道抬爱,忝执武林牛耳多年,却无寸功,有名无实,实无意与阁下相争。”这话虽然说得谦逊客气,可声音却已微微发颤,似有讨饶之意,实是大损颜面。只是群豪为那面具人气势所摄,一时并未察觉。
但莫孤帆却已察觉,隐觉有异:“江自流何等身份,众目睽睽之下,岂会轻易示弱,莫非……”
却听那人冷冷地道:“老兄仁侠之名震天下,又何必如此过谦?今夜英雄云集,便请大显身手,也好叫大伙儿看看,这‘天下第一’,究竟是不是浪得虚名!”
群豪来此,既为一睹江自流之风采,亦为观瞧一场恶斗。若是只说几句白话便即了事,又有什么热闹可看?对敌之人虽不知名,但显见得是个罕见的高手,更兼比武方式闻所未闻,故而听他一出此言,登时一片叫好。
江自流默然半晌,叹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身忽跃起,飘然落足丝上,霎时之间,钢丝急剧颤抖。惊呼声中,却见江自流身形晃了几晃,双脚勾搭钢丝,便自稳住。
双雄对峙,相距数丈。面具人居高临下,冷眼睥睨,恶气逼人。江自流仰头凝望,缓缓抽出剑来,衣衫飘荡,却是一派淡然。
面具人忽冷笑道:“轻功,退步了。”
江自流一言不发,默默望着面具人,也不出招。
面具人猛地大喝一声,沿着钢丝,如电疾飞而下。他不动则已,动则惊人,刀现寒光,蕴着如雷般的轰鸣,倏忽抢近。江自流见状一声轻啸,剑光闪动,向前刺去。群豪在下仰观,见江自流身前数尺寒光闪烁,厉芒耀眼,无不喝彩。
莫孤帆却看出江自流这一招华而不实,全无半分威力,暗道:“江自流这厮,还在藏私么?”
却见面具人一刀劈出,劲风呼啸,随即右足丝上一勾,头下脚上,身子竟倒转过来,自丝下骤然掠过,剑光登时悉数落空。面具人于全力飞奔之际,竟能凭空生出巨大新力,瞬息之间翻转身形,其轻功之奇之诡,可说已非人力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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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面具人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江自流面色微变,随听身后刀风呼啸,急往前纵时,却觉刀风掠过,瞬将背心衣衫撕裂。
双方甫一较量,面具人一招之内便把江自流逼至绝境,群豪见了,无不惊骇莫名,一时鸦雀无声。
江自流却不回头,鞘、剑连环反劈,宛如背后长眼,剑影翻飞,反罩对方胸口大穴。
却听当的一声响,面具人寒声道:“江自流,你……你……”